“是。”
南宫沐淡淡的应着,就算大庆帝不知道此事,他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势必要为叶蓁蓁讨回个公道。
不多时,南宫辉也应召入了议政殿,只见他今日倒是有些收敛,脖颈处更是缠绕着一层白纱布,隐隐还有血红的血迹。
“这是怎么了?”
大庆帝一边批折子,一边抽空别了他一眼,这才不咸不淡的问着。
“谢父皇关心,儿臣昨日狩猎不小心让树枝刮到了。”
南宫辉瞥了一眼旁边镇定自若的南宫沐,这才拱手解释着。
“小心一些。”
哪怕南宫辉解释的十分合理,南宫沐和大庆帝也不相信,出去狩猎怎会这么一小心,又有几个人能真的近了他的身,多半是叶蓁蓁伤的。
“怀素近一段时间,总是有山贼流窜,百姓被他们打家劫舍,民不聊生,朕本欲让知府知州镇压即可,可谁知他们得寸进尺,竟然冒犯到了驻边军头上了,实属留不得了。”
聊完了家常话,大庆帝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国政,字字句句事涉朝政,语气也十分自然。
“朕决定派人亲自去镇压,一定要取了这山贼头目的首级,这才算给百姓一个交代,这阵子辉儿手下的事情不算多,参将侯世极在你手下也算得力,这件事情朕打算交给你处理了。”
打压山贼算不上什么大事,本不应劳动到皇子身上,可惜南宫辉不知趣儿,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忌讳,于是大庆帝便打算消磨消磨他,于是就将这不轻不重的苦差事丢给他了。
“父皇,儿臣以为,侯世极是卓越之材,这些事情交给他不过尔尔,恐怕无需到儿臣亲自打压的地步。”
南宫辉竖着耳朵听了许久,觉得这件事情,大庆帝实在是大材小用,一个不知身份的山贼也配他亲自围剿?实在是丢了他的身份。
大庆帝闻言,脸上笑意更浓,果真是儿子大了,不可留了,如今都学会挑三拣四应付差事了。
南宫沐将高公公与大庆帝的神色看在眼里,决定替他这伟大的弟弟添一把火,于是他站出来到,“父皇,儿臣以为,侯世极此人的确是将帅之才,不如父皇将这参将拨给儿臣,儿臣带人去围剿就是了。”
南宫辉一听,当即便变了脸色,这侯世极可是他一早看上的人,为了笼络他更是不知花了多大的功夫,如今南宫沐一句话,便想要走他即将收入麾下的人,可不是当众打他的脸面。
“儿臣,侯世极做参将也十分合意,儿臣认为不应调动,一是于大计无易,二是此人参军不过几年,如此升迁实在是有些太不合规矩了。”
南宫辉想也没想便回绝到,尽可能说的有理有据,让人觉得无可挑剔。
“三弟又不愿亲自统领,倒不如本王去做。”
南宫沐见他已经上钩了,便又一步激将说着。
南宫辉瞪了南宫沐一眼,心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眼下他又退无可退,只得闷声不吭。
“罢了,沐儿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这件事情就交给辉儿去吧,务必亲自取了那贼人的首级回来,朕在京都等你的好消息,此事不必再议。”
看着南宫沐对南宫辉步步紧逼,大庆帝神色不变,心中却是极其赞赏的,有些话他不便说出口,由着南宫沐说出口也是好的。
如此一来,南宫辉也没有推辞的余地了,况且他这话说的也不像是偏袒谁,但凡南宫辉不情愿,便将这参将给了南宫沐也成,总之吃亏的总是他南宫辉。
“儿臣遵旨。”
南宫辉面上一沉,毕恭毕敬的答应着,到底是保住了一个他欣赏的人,吃点儿亏倒也算不上什么了,兴许此行还能和侯世极多些接触与交情。
“那辉儿便择日启程吧,此事不能再耽搁了,没什么事都退下吧。”
眼见着尘埃落定,大庆帝则是十分随意的下着逐客令,本身的几件要紧大事,好像都由着遣走南宫辉有了新的成算,也不必拉着南宫沐商议了。
低低的告了声辞,兄弟二人一道从议政殿出来,迎面碰上了几位辅政大臣,打了声招呼之后,二人便各自悠闲地走着。
瞧着南宫沐那副得意的面孔,南宫辉便觉得心生不快,便出言嘲弄到,“大哥若是觉得自己寻不到将帅之才,大可跟臣弟说,臣弟定要挑几个好的送来,侯世极那人倒是看着不妥贴,恐怕不合大哥的胃口。”
听着南宫辉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南宫沐冷笑愈发凝重,只见他背着手开口到,“三弟说的什么话,大哥又怎么会夺人所爱呢,这件事情办的好可是除了父皇心中一大难题,为兄的只盼着你早日回来,可别错过了你大嫂的婚礼。”
“大哥说笑了,臣弟定然会向大哥大嫂讨一杯酒吃,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大日子呢。”
南宫沐无缘无故的提起叶蓁蓁,倒让南宫辉不免紧张了一下,可一瞬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那女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做事果决,他也是回去看过郎中才知道,那钗子足足划了有两厘米那么长,口子更是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