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的脸只怕是不能见人了,皇上传召,臣妾不敢不来,却又怕吓着皇上,就只能在宫中煎熬了。”
德妃语气低低的,似乎十分委屈的开口说到,让听的人觉得十分悦儿,都是些最简单不过的糖衣炮弹。
“朕何时在意过旁人的容貌,再者说了,爱妃入宫时的容颜,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听着德妃那做作的话,大庆帝却不愿拆穿,微微一笑,这才饱含深情的说着。
这宫中若论演技,只怕没人是咱们这位足智多谋的皇上的对手。
“皇上又在打趣臣妾,只是不知皇上今日召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德妃心中一喜,却还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张口便问到。
“朕昨日去见了皇额娘,宫中皇子只有四个,公主也只有玉晴一个,子嗣稀少,实在不是大庆的福泽,皇额娘要朕选秀,充实后宫,再为宫中添几分热闹,朕思来想去,这件事情交给你才妥帖,旁的人都不适合。”
问到正事,大庆帝不苟言笑的开口说着自己早就编好的一套,期间未见丝毫的犹豫,语气也是十分到位。
“皇上这是要选秀?可是臣妾这脸,只怕是难当大任了。”
德妃也吃了一惊,如今皇子公主都以长成,正是争储的年纪,大庆帝竟然还有选秀的心思,莫不是他不打算让这几个儿子继承皇位。
想到这儿,德妃连忙推辞着,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抛头露面,自然也不愿让宫中多些新人,更不想让旁人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你素来以贤德,善解人意闻名,宫中人人都对你敬仰三分,你倒不必妄自菲薄,朕和皇额娘一直看好你,贵妃虽也可以,倒是性子傲慢了些,还是你稳妥。”
大庆帝也摸不准德妃如今考量着什么,只不过仍旧不紧不慢,步步紧逼着,仿佛这件事情要赖在她的头上一样。
果不其然,听完大庆帝的话,德妃都不知是该喜还是忧了,心情十分复杂。
“去吧,朕相信你的能力,这么多年你从未让朕失望过,这一次定也能让朕与皇额娘满意。”
德妃有些犹豫,大庆帝一边静静的望着她的眸子,一边充斥着深情说到,德妃这下子真的受不住了,这才应了下来。
回宫后,德妃便陷入了深思,眼下真是摸不准大庆帝到底是何心思,看着像是对她挺好的,可是她自己又实在没什么信心。
“娘娘,您就别想这么多了,皇上还是在乎您的,奴婢刚刚都听的真真的。”
春恬递上一盏茶,这才开口继续劝着。
“但愿是这样吧,本宫总觉得皇上这阵子怪怪的,突然便要选秀,本宫这个样子,也不知如何担这件事情。”
德妃蹙了蹙眉头,一副回避的神态低喃着,实在是她心里没底。
“娘娘多心了,皇上还是在乎您的,到底您不是靠美色留住皇上的,这宫中娘娘的贤明才是最大的优势。”
德妃患得患失的,春恬只得每日同她说一些好听的话,来稳定她的情绪。
“冷宫那边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德妃不由得又盯着镜中的脸看了许久,这才冷冷的问着。
“冷宫能怎么样,自然是好着呢,也不会有人会怀疑的,冷宫那种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就算是有,只怕也吓得魂都散了。”
春恬听她提起冷宫,脸上连忙变得慎重起来,又一副肯定的口吻同她说着。
“派人多去看着,可不要让人轻易靠近那个地方,哪怕他们聪明过了头,也绝不会想到,本宫将那孩子藏在了冷宫里,这么多年那里都没有人踏足,往后也不会有的。”
德妃眸子里夹杂着浓浓着阴狠和算计,嘴角的一抹冷笑配上她那张烂掉的脸,让人不由得觉得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跟乳母说一声,不必照顾的太周全,但是也不能死了,每日少吃一些,让他多睡一阵子就行了,别让旁人看出端倪来。”
想到杨心逸被她寄养在冷宫,德妃就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心里却没有半分怜悯,只见她眯着眼十分平静的吩咐着。
“娘娘放心,奴婢会派人知会她一声的。”
春恬站在她的身后,毕恭毕敬的点着头,德妃则是拿起桌上的一盒白色的药膏,轻轻地抹在自己的脸上,随后便是一阵阵疼痛。
“娘娘这阵子太操劳了,这药膏用了总是难以入睡,不如娘娘停一阵子吧,说不定很快就会好转的。”
看着德妃疼的面部扭曲,春恬连忙上前来接过药钵,随后开口劝着。
“不行,这是母国送过来的伤药,听说对这种伤口效果最好,若是停了,只怕本宫这脸就更没有办法了。”
德妃摇了摇头,继续在自己脸上周边轻轻地点着,她对这药膏有很大的依赖,仿佛很离不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