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昙花见了兰蕙之身上的伤口,脸上露出了冷笑,叫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斗群狼,兰蕙之,你再厉害,也挡不住我人多,我看你究竟还能挡得住我们几回的冲击。”说罢,命令下属进攻。
黑衣人又结群杀向兰蕙之,一阵剑光闪烁之后,他们又退了下来,地上又躺下了不少的尸体,而兰蕙之任然站在原地,只是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
刘昙花双眼喷火,大吼着:“上上上,给我上,快杀了这个小贱人!”
黑衣人又冲了上去,片刻,又被兰蕙之杀退,接着,他们一个喘息,又冲了上去,一会,又被杀退,他们瞪着兰蕙之,脸肉抽搐,停了一下,齐声大吼着,继续向兰蕙之冲杀过去,好一会,又被杀退了。
兰蕙之依旧站在原处,守住了阵地,但对方来的都不是庸手,其中不乏绝世高手,经过这几番的攻杀,她虽杀了对方一大片,但她全身汗透,手沉脚重,身上也受了不少伤痕,有几处伤口甚深,她突地喊道:“夫人,您先带小公主走,我随后就来!”
刘昙花听了兰蕙之之言,展颜一笑,叫道:“嘿嘿!兰蕙之,是不是挺不住了呀?”
云舒儿见到刘昙花那得意的嘴脸,火冒三丈,霍然站起身来,手臂一挥,一把匕首就向刘昙花扔去,大声骂道:“昙花嬷嬷,不许伤害我的惠之姐姐,我杀了你这个大坏蛋,大骗子!”
刘昙花听了云舒儿的叫骂,不过是小儿之态,一笑,见其扔来匕首,没有一点力道,随手一拍,将匕首拍落,但随之掌心却是微疼,原来云舒儿居然将二把匕首夹在一起,向她扔来,她只看到了一把匕首,待得她拍落匕首之时,手掌竟被藏在前一把匕首之背后的那把匕首的刃口给割破了一点皮肤,流了一点鲜血而已。
刘昙花将手上的鲜血用手帕随手一抹,对伤口不以为意,她瞅了一眼正双手叉腰,目光挑衅地瞪着她的云舒儿,又好笑又好气,想要笑骂二句,又忍住了。
凝玉夫人这时已将手掌上的毒气逼出个八九,听得兰蕙之,连忙收功,站起身来,叫道:“惠之,咱们一起走!”
兰蕙之道:“夫人,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您就算不为您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要为舒儿小殿下的安全考虑,希望您以大局为重,赶快带小殿下走吧!”
云舒儿跺脚叫道:“惠之姐姐,你快来,我们一起走吧!”
兰蕙之听得云舒儿天真真诚的叫喊,心头一暖,眼睛一湿,厉声怒吼道:“夫人,您们快走,我快顶不住了,难道您要我死不瞑目吗?”
“惠之,您的大恩大德,我刀凝玉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还您!”
凝玉夫人心头大震,甚是感动,眼睛一湿,泪流满面,她吸了一下鼻子,一把抱起还在叫唤兰蕙之的云舒儿,身子一闪,飞掠进内屋去了。
凝玉夫人抱着云舒儿一冲进了内屋,就站在了那日为丈夫云牧天穿戴甲胄的那面巨大的铜镜前,她咬破右手中指,用血在铜镜的镜面之上,画出了一个奇怪而又玄妙的铭文来,铭文写完,铜镜镜面就射出一道金光来,那金光将凝玉夫人母女一个包裹,凝玉夫人就抱着云舒儿,遁光而逃了,金光随之消失,镜面上的铭文也消失不见,屋内一切照常,那里能找到凝玉夫人母女来过的一丝的痕迹。
刘昙花见云舒儿跑了,大急,大喝道:“快追!”当她向凝玉夫人的内屋飞掠而去时,迎接她的乃是一片凌厉的剑光。
一干黑衣人与兰蕙之又是一阵恶斗,打了好一会,战斗暂时停了下来,场中只剩下了二个人来。
兰蕙之背脊靠在了凝玉夫人进去的那间内屋的门框上,嘴角流血,浑身是伤,双臂下垂,若不是借着剑尖立地之力,黑白双刃,就会拿不住了,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艰难地微抬着头,抬眼斜睨着刘昙花,目光依旧锐利如刀,杀气纵横。
刘昙花身上也受了许多的伤,但伤不致命,她见到兰蕙之摇摇欲坠,一触及倒的惨状,恨恨地问道:“小贱人,你还能打吗?”
“打不了了!”
兰蕙之连连摇头,诚实地回答,但随即话锋一转,撇嘴一笑,喃喃地道:“不过,你现在就算杀了我也没用了,凝玉夫人,她们走了,你追不上了!”说罢,嘶嘶而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与得意。
刘昙花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瞪着兰蕙之,恨不得生吞了对方,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叫道:“怎么没有用,至少我可以杀了你这个贱人出气!”说罢,踉跄着弯下身子,想要抓起地上的一把长剑,上前砍杀兰蕙之,但她试了许多回,也没有抓住那把长剑,她感觉手臂虽然挂在自己的肩膀上,却没有了知觉,有跟没有,毫无区别,她心头一紧,便低头一看,不由一愣,原来自己的双掌此刻居然也是一片浮肿,一片墨黑。
中毒,中毒气,中毒气了!
刘昙花双脚发软,身子打了几个趔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方,一时再也爬不起来了,她瞅着发黑的双掌,震惊之极,念头急闪,搜寻着自己究竟是如何中毒的,一会,她不由一愣,她突地想起了那云舒儿的飞刀来,有毒的飞刀。
刘昙花居然着了一个九岁大的娃娃的道了,又是羞愧,又是愤恨,同时又有了一丝幻灭之感,苦笑著摇摇头,感慨不已。
报应呀!自己为了对付凝玉夫人,专门熬制了一种毒药,连解约也没来得极配制,没想到的是,到头来,自己的毒药最终却毒死了自己,真是可笑。可叹,可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