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怀慈见夜疏城与大家都打过招呼了,瞥了温长安等人一眼,轻咳一声,沉声问道:“夜师弟,自从藏兵谷一役之后,你久未露面,江湖便一直盛传,说是你勾结魔门,残害同道,方至玄门兵败,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奄冲等人便齐刷刷地瞅着夜疏城,神色肃穆,询问的眼神之中,满是忐忑与关心。
夜疏城一怔,神色一敛,转瞪着温长安,眉头一竖,脸有愤色,朗声说道:“我夜疏城一向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从未做过有违玄门正道之事,说我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纯粹的子虚乌有,胡说八道,这完全是某些人的血口喷人,污蔑陷害!”
端木龙一哼了一声,冷然说道:“夜疏城,藏兵谷惨案,我兄长与五万玄门弟子不幸蒙难,而你作为主帅却全身而退,安然无恙,本就值得怀疑,更何况事发当日,有人亲见你与魔门妖女在一起,这就更加佐证了你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事实,你就休要在这里巧舌如簧,狡辩抵赖了。”
夜疏城呵呵一声,冷然叫道:“端木龙一,那日五万玄兵遭到魔门袭击,我之所以不在现场,没有尽到保护之责,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混账兄弟端木成溪造成的,而且,事后所发生的一切,足以证明,这场兵灾,压根就是一场针对我,针对天守的阴谋,而这场阴谋的主使者之一很可能就包括你大哥端木成溪!”
“混账!”
端木龙一见夜疏城对兄弟出言不逊,眉头一竖,脸色一寒,眼中闪烁着寒芒,瞪着夜疏城,沉声说道:“夜疏城,亏你位列天守六杰之一,一代大侠,说起谎话来,居然一点也不害臊,你说我大哥陷害你,可我大哥与你素无交集,更无仇怨,这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陷害你?况且,就算我兄长看你不顺眼,想要给你难堪,可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时至今日,你不会真的认为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而仅仅只是为了陷害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吧?你也别忘了,那日在藏兵谷的玄兵之中,就有我端木家三万白杆兵,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大哥甘愿牺牲端木世家的三万精锐,而仅仅就是为了陷害你吧?”他逼视着夜疏城,冷笑着,一脸的嘲讽与不屑。
夜疏城心中确信端木成溪陷害了他,但现在端木成溪死了,死无对证,再也无法将事实说个清楚了,而他如今对端木成溪的所有反控,非但不能给自己洗刷冤屈,反而会让人认为他拿死人说事,居心不良,人品有亏,他此刻听了端木龙一的反诘,顿时一愣,神色凝滞,无言以对。
南宫骏等人听了端木龙一之言,都定定地瞅着夜疏城,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奄冲等人叹息一声,脸色黯然,暗自摇头。
这时,云舒儿歪着脑袋,挠着后脑勺,眼珠子转了几圈,念头一闪,大声叫道:“四师叔,那个端木、端木一一一一,嗯!不是你杀的,就一定是别人杀的,是那个杀人的人在冤枉你!”说罢,思忖一下,却指着温长安,嘻嘻一笑,叫道:“是他杀的,然后再诬赖你!”
奄冲等人一怔,一想,却有这个可能,瞅着云舒儿,暗自汗颜,真是白活了,反应还不如一个孩子啊!
温长安见很多人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他,心中一慌,连忙瞪着云舒儿呵斥道:“小丫头,不许胡说八道!”
云舒儿一面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一面大声叫道:“你是一个坏蛋,就是你杀的人,然后,再冤枉我四师叔,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一一一一!”
温长安虽然没有杀害端木成溪,但也参加了陷害夜疏城的阴谋,心中有鬼,虽说云舒儿是童言无忌,但云舒儿之言,在他听来依然让他心惊,但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去跟一个孩子计较吧!他只得忍受着云舒儿念咒一般的指责,转过脸去,冲着南宫俊等人耸耸肩,瘪瘪嘴,尴尬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