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渊见要离动手,事情已无转圜,此刻唯有死战,方有活路,他钢牙一咬,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刀,长刀冲着冲杀而来的魔军一指,厉声喝道;“杀!”率先飞身出阵,向要离迎了上去。
定坤阁的将士们见到要离的铁甲骑兵冲了过来,其队列整齐,陌刀簇簇,刀锋闪闪,泛着寒光,那黑马奔跑起来,快如疾风,马蹄飞扬,激起滚滚灰尘,马蹄踢踏,蹄声如雷,致使山岳颤抖,就像踩踏在人的心口之上一般,让人发颤,真是气势如虹,杀气纵横,大有摧枯拉朽,席卷一切之势,那阵仗好不骇人。
巨浪!
黑色的巨浪!
能将一切生命卷起撕碎的巨浪!
面对这样一种萧杀恐怖的力量,连一向骁勇善战的定坤阁勇士也胆怯了,他们眼神恐慌,脸肉抽搐,身子颤抖,额头见汗,居然蹲在了原地,不敢出阵迎敌,若不是心里依旧残存着一丝勇气,否则就要弃阵而逃了。
温庭筠也大叫着,纵马向魔军冲去,但冲了一小段路,回头一瞥,除了有些零星的属下跟了过来,其余的却没有挪动半步,依旧龟缩在原地,不敢迎敌,不由一怔,随即呵斥起来;“冲、快冲!”叫了几声,除了有几个人略一思忖,小跑着跟了上来,剩下的还在犹犹豫豫的,没有响应。
温庭筠彻底怒了,豹眼一瞪,调转马头,折回身来,冲着一小队士兵,腰刀一挥,寒光一闪,就砍死了好几个,然后冲着身旁的属下,目露凶光,面目狰狞,厉声呵斥:“不遵号令者,斩!畏敌不进者,斩!临阵脱逃者,斩!”
定坤阁的将士们见温庭筠下了狠心,动手杀人,心中惧怕,迟疑一下,便有人冲了出去,而一旦有人做了示范,其余的人也就恢复了勇气,跟着站起身来,挥舞着兵器,冲向了魔军,他们为了给自己壮胆,便嘶声吼叫着,声音甚是尖锐怪异,同时由于喊得太用力了,致使额头脖子上面的青筋凸了起来,就像露出地面的树根,难看之极。
若是在敌人面前心生恐惧,放弃反抗,即使是一群狮子,那也不过只是徒有强壮的身躯,最终难逃被人宰割的命运,与羔羊无异;而面对强敌,若是怀着必死抗争之心,即使是一只羔羊,有时也可能会巧胜饿狼,逃得生天!
温庭筠见将士们终于有了勇气,杀向了敌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喜色,转头,亦见温庭渊与月媚儿战在了一起,温庭若则被一个绿衣少年给绊住了,恶斗不止,而要离则纵马提枪向他冲来。
温庭筠冷笑一声,便纵马挥刀迎向了要离,当二人二马对冲着交错在一起,温庭筠身子后仰,半躺在马背上,避过了要离那电光火石般地刺向他喉咙的银枪,在那一刹那,温庭筠喉咙上的皮肤甚至都能感知到要离的银枪贴肤而过时枪锋上那冒出的刺骨的寒气来,那当儿真是险之又险,若有半分迟疑,他恐怕就要被要离挑下马来,身死魂灭了,而温庭筠在躲避要离的银枪的同时,他的腰刀趁着要离招式的空档,帖着要离的手臂内侧,闪电一般斩向要离的胸肋,但是,亦就在温庭筠自以为得手,腰刀斩在要离的身上之时,要离却连同他的战马一起登时就像焚烧的稻草人一样,冒着火星,化成青烟,虚化消失了,随即,人影一闪,在温庭筠左侧五丈开外,要离又好端端地骑着他的白马站在那里,瞪着温庭筠,脸上露出轻蔑讥讽的笑容。
要离桀桀一笑,叫道;“温庭筠,我血神最喜欢跟人打架了,我跑了这么远的路,就是想找一个能打的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听说你是定坤阁最能打的人,今日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莫要让我失望哟!”
温庭筠瞅着要离心头微凛,神色凝重起来,他见要离刚才闪避他腰刀的攻杀手段,不过只是换步移行之术,很多人都会,但是这等法术看似简单,实则却有高下之分,而要离显然是最厉害的,要知道能够让人换步移行并不难,而同时能够让自己的战马跟着换步移行可就困难之极,非有了不得的能耐,是万万办不到的,而要离偏偏办到了,可见此人的手段很不简单。
温庭筠冷笑道:“要离,你废话真多!”双腿一夹,纵马挥刀,又向要离冲去。
要离嘿嘿一笑,调侃道:“傻瓜,难道你不知道吗,说话有助于缓解内心的紧张,人只要放松了,那样才会施展出他真正的本事来,温庭筠,你今日若是想要打败我,可千万不要紧张,我可是想看到你真正的手段哦!”银枪一舞,也迎面冲向了温庭筠。
温庭筠与要离纵马冲向对方,一个交错,要离的银枪又没有刺中,任由温庭筠的腰刀又砍在了要离的肩膀上,但依旧被要离用换步移行之术给化解了。
温庭筠与要离挥舞兵器,一个对冲,一招之后,错过身去,又调转马头,回过身来,顿了一顿,又冲向了对方,二人这般的一来二去地打斗着,但无论温庭筠使出何等手段,但每一回合,都是一个模式,二人冲在一起,温庭筠先是躲过要离的银枪,接着,他的腰刀砍在了要离的身上,最后,还是被要离用换步移行给躲过去了。
如此这般。
一会,温庭筠与要离又斗了几十招,时间拖得越久,温庭筠愈发心慌恐惧,因为表面上,看似是温庭筠稍占上风,其实,温庭筠心里非常清楚,要离明显留有杀招,这完全是要离在戏耍他而已,如果温庭筠此刻杀不死要离,待会,温庭筠就有可能会为要离所杀,所以,温庭筠更是加紧了进攻,希望速战速决。
温氏兄弟与月媚儿几位大将在恶战着,而定坤阁的大军与要离的铁甲骑兵也在血战着。
一一一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