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舅老爷觉得自己表现得挺有诚意了。要不是“锦文轩”那边赶着用纸，他也不会在这里跟这个管事废话。
可是等他说完了，管事脸上的冷笑依旧还在。只见管事冷冷笑了一声，道：“谁告诉你，我们家造纸坊的纸，卖两文钱十张的？”
“不卖两文钱十张，难道还要卖十文钱两张？”这一次，杨舅老爷是真的被气笑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当然不是十文钱两张。”管事声音凉凉道。
杨舅老爷听了，翻了翻白眼，嘀咕几声：“就是！想赚钱想疯了？敢卖那么贵？外面的纸，哪儿卖得了那么贵……”
“我们造纸坊的纸，每张十文钱，概不讲价！”不等杨舅老爷嘀咕完，就听到造纸坊的管事说道。
“什么？”
起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后，他气得脸都涨红了，“奸商！你们这些奸商！十文钱一张纸？你们穷疯了吗？卖这么贵？你再给我说一遍？”
杨舅老爷气得想打人。跟着他一起来的人，也被造纸坊报出来的价格吓住。
不过造纸坊的管事，倒是一脸淡定，道：“这位老爷，还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买卖商人，你买我卖，我卖你买。卖家出价格，买家觉得合适就买，觉得不合适，大家也就散了。你们要是觉得我们家的纸卖得贵，那可以不买啊，犯不着这么侮辱人的。”
说到这里，造纸坊管事的脸色也不好了，“我们也是明码标价，并没有要故意隐瞒欺骗你们的意思。既然你们觉得我们造纸坊的纸卖得贵，那我们就不卖了，还不用担着‘奸商’的骂名。天色已晚，恕不远送，告辞。”
造纸坊的管事说完，就要让造纸坊的人关门。
“唉，等等，先等等——”
杨舅老爷脸色苍白地伸手挡住门，不让他们关上。
“你还要做什么？”管事问。
“让，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杨舅老爷颤抖着抬起手，心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一张纸，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