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枪击?!击中左胸的那发子弹不是贯穿了胸膛而落在地面了吗?不可能会形成这样的淤青!”
“如果射出的子弹不止两颗呢?”佐木晃荡着食指和中指。
“不止两颗?”目暮愈发听得迷糊。
“先按我之前的思路走,昨日栗山不朽因为手表意外丢失而无法佩戴,但素来追求极致的‘准确性’的他,一定还随身携带着别的钟表,比如……”佐木故意延长语气。
“怀表!”长崎熏脱口而出。
他朝女生竖了竖大拇指。
“佐木同学,理由呢?”
“理由就是他在昨天第二节课上因为迟到一分钟而念叨了四分之一节课,倘若没有随身携带着怀表,他又如何得知自己迟到了一分钟呢?
“而熏子小姐并没有在课上注意到栗山取出怀表看,应该是这间音乐教室的黑板上有挂着的钟表的缘故。”佐木指着墙壁上方的挂钟。
“嗯,这么说逻辑上不存在问题……”目暮十三捋着八字胡,快速翻找着证物照片,“可现场根本没有遗留那块怀表呀?”
“很简单,表被犯人拿走了,所以,犯人拿走的不是戴在手腕上的表,而是怀表!”佐木将死者手腕特写的照片交还给目暮,声音陡然变大,“这,也就能解释死者左胸的大块淤青!”
没等目暮提出疑惑,他走到穿着破洞裤的黄毛青年面前问,“通常,人们会把怀表放在什么位置?平田先生?”
一直没在细听的平田忧突然被佐木点到名,慑于当前屋内的凝重气氛,他兴致寥寥地回答:“还能放哪,裤兜或者胸口喽!”
“如果穿着带兜衬衫呢?”
掏着耳朵的平田忧痞里痞气道:“胸口的兜里喽,放裤兜取进取出有点麻烦哩!”
“这就是成年人的经验之谈,昨日栗山不朽就是穿着带兜的灰白色长袖衬衫,惜时如金的他只会选择将怀表放在衬衫左胸的口袋内……”佐木单手杵着墨伞,继续说,“接下来,我会以口头以及表演的形式大致还原下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请四位嫌疑人站到黑板这侧!由我来充当被害者栗山不朽,目暮警官来充当来访的枪手,熏子小姐依旧是熏子小姐——站在这房间里即可,另外还请另外两名警员分别充当在校的桥本老师和校工沼井平吉。”
“为什么我要听一个毛头小子的指挥!”荻野校长怒气冲冲地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黑板前。
“我怎么觉得像是在罚站?”双手枕着脑袋的平田忧饶有兴致看着桥本和荻野酱紫色的脸,不无好笑道。
“闭嘴吧!”沼井平吉本就黝黑的脸显得更黑了。
“呦呦呦……火气真大!啧啧,我看那名高中生说得没错,凶手的确在我们之间。”平田忧欠揍地摇晃手指,“不过不是我,而是你们!”
“你?!”
“不要讲话!”旁边看守的警员厉声提醒。
这边佐木坐在钢琴前假装弹琴,冲门口方向喊道,“目暮警官,准备妥当了吗?”
没有回应,他又提高了些分贝。
“好的……”总算是听到目暮十三微弱的回应声。
“咚咚……”稍显沉重的敲门声在音乐教室内响起。
拉开凳椅,佐木站起身,以正常的速度走到门口,摁下锁把,往外推开门,“熏子小姐,我站的地方有偏差吗?”
“再往你左后面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