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万物勃发季,最是人间四月天。桃红柳绿,草长莺飞。
这两天要么是母亲苏氏这边的宗族,谁家的孩子满月席,要么,是父亲顾氏这边,哪个分支的儿子娶妻了,请柬不断,有时好日子碰到一起,夫妻两人还得分别带着孩子去赴宴。这宗族大了,就是这请柬常年络绎不绝。
幼年时,除非是走的很亲近的几家亲戚,比如二爷,苏氏的姨妈,舅舅家等,会带着几个姐妹去赴宴,闲等宴席并不会带上女儿,因为闺阁少女,需要保持神秘。待得十四岁及笄,才会将女儿带出去见世面,如同荷花刚露尖角,像世人宣布,我这家的女儿啊,成人了,可以嫁人啦。
所以顾锦兰自然就早些年被带出门,而顾秀蕾次之,顾梦雪则是从今年开始才能一起赴宴,而顾丽莲,生日较大,虽年岁十三,但其实再过两月也就十四了,再加上她最是喜欢吃食,撒娇耍赖着要跟着姐妹一起去,是以苏氏干脆带着四个女儿一起出门去。
不论是家里的宗族宴会,还是官场的王侯世家,凡是有宴请的,母亲亲身前往的,皆会带上四个姐妹,虽然顾秀蕾亲事已经议定,但毕竟未过门,遂也一同前往。
这两个女儿和四个女儿,视觉冲击上就不同,再加上顾梦雪和顾丽莲形态婀娜,面容姣好,比之两个姐姐更是胜上几分,这顾家的四个女儿,一时成了京都上流家家谈论的对象,母亲苏氏接连好几天都收到了各大世家花会,茶会,雅集会等请柬。这些请柬不同于宴席,是子弟小姐之间走动交流的小聚会,一般就在家里举行,举办者也大都是要么文采斐然名声在外,要么就是像郡主,世子这般皇亲贵族,闲来无事,聚众图个热闹。是以,这种请柬,邀请的是几个小姐,苏氏是不去参加的,她把这些请柬交给几个姐妹,让其自行决定。
四个姐妹聚在一处,翻看着桌上的几个请柬。往常这些请柬要么就是单独邀请顾锦兰的,要么就是邀请顾锦兰和顾秀蕾二人的,只是顾秀蕾不喜出门,去了也都是看着顾锦兰和其他小姐相谈甚欢,一来一往,就不再参加了,所以这赴宴,一直是顾锦兰的专利。现在,则是清一色地注明邀请顾家四姐妹了。
虽然顾锦兰还是喜欢独自行动,一则因为确实虚长两岁,话题不同,二则因为她早已有自己相熟的圈子,自然而然就忘记了自家姐妹。不过三个顾家小姐坐落一处,原本就已经是个小圈子,倒不显得尴尬和无聊,渐渐的也有或落单的或感兴趣的或和她们一样年纪不大,才准出门的小姐姐,向她们这个小圈子靠拢。这一来二去,顾梦雪倒也混了个眼熟,认得出好些官家小姐。比如从一品右都御史之女赵瑜儿,正二品户部左侍郎之女薛晓阳,从一品尚书之嫡孙女沈玲娇……
这桌上的请柬皆是赏花宴,分别有荣亲王之女宣仪郡主的,祖母母家李国公府的嫡孙女李亦双的还有程国公府家的程莹莹的。
这次程莹莹的请柬,居然不再是邀请顾锦兰一人,而是顾家四姐妹,顾梦雪注意了一下顾锦兰的神情,果然有些阴沉……
但,这也没办法啊,京都里最常举办这些聚会的就是郡主和公爵府的嫡女了,是以顾锦兰虽为长女,却是没有资格在顾家举办这样的聚会的,现在顾梦雪开始出现在这个小圈子里,跳过她,直接邀请某一个庶女,那是没有礼节的事情。所以,不管程莹莹是真心与她们结交,还是迫于礼节共同邀请她们,顾锦兰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五姐姐,你什么时候也来搞个花会茶会啥的啊,你做的糕点和奶茶,可比她们那些小食好吃多了。”顾丽莲对这聚会的唯一关注点就是吃食。
“那倒是,五妹妹,你也该搞一个了,你都及笄好几个月了,作为回礼也该举办一个的。”四姐姐在旁边搭腔到。
顾锦兰只顾自己喝着茶,不插话。
“等到天气再暖一点,冰窖开封了,我恰好有几样冰镇新食谱,到时一起做了,再来邀请她们品尝吧。”顾梦雪想了会儿回到。
“又有新食谱啊,这会儿是什么做法?名字取好了没?什么口味的?”顾丽莲探过身子,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