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寒毛竖直,内里的针扎感被一波波浪潮推起,浪潮极为汹涌,将千疮百孔的任脉彻底打通,不在堵塞。
时间一点一点的划过,宁阙早在那奇异的痛楚中麻木,浑身已然湿透,嘴唇发紫,脸色铁青,脖颈处的冷汗还未散去,混杂着嘴角溢出的血线,更加醒目,血线沾满蓝色的长袍,血色暗淡了不少,浑身瘫软,没有一丝气劲,呆坐不动。
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一一被贯通,林老爷先将经脉开拓,林偌平将之彻底稳固,定型。
一来二回,天色渐渐暗区,林偌平两人也是汗流浃背,脸色发白,这种灵气化丝,不得有分毫差错,对于两人心神也是巨大消耗,一个不小心,只怕会伤及宁阙十二正经。
林老爷长舒了口气,有股释然,不过那憋着的气只泄了一半,随即又是庄严肃穆,双目紧锁宁阙眉心处的金舍利,单手一伸,捏在手中。
金舍利虽然药性温和无刺激,可内蕴极浓,若是正常服用,常人根本消受不起。
双手一并,将金舍利合在掌心,随后双手交错,反复挪动数次,随后一摊,金舍利光华渐渐收拢,看上去不在耀眼,漂浮在空中,往前一送,舍利正抵住宁阙腹部。
林偌平手脚也没停下来,一把搭在宁阙双肩,巧劲一摞,蓝衫已然脱落,垮在腰间,袒胸露背,线条虽然不是那般明显,身形也较为瘦削,甚至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不过丹田内的五道漩涡好似透过身体。五道光华争相绽放,漩涡之间相互搅动,扩散,摩擦,隐隐之间有了火花。
金舍利正好印入肚脐的凹槽处,就连宁阙腰身也向前微倾,金舍利好似被藏于肚脐之内,饱经沧桑的掌印印在了胸膛之上,一直往下,一直到双肋,一并,掌心似有火焰,一股股火气冲荡开来,那股火气直逼舍利,将舍利内的精华直接冲散,化作一股股海潮,袭转宁阙周身。
本浑身酸软无力的宁阙,好似吃了十全大补药,周身凉风习习,吹散全身的疲惫,体内还未痊愈的奇经八脉在那汩汩流淌的海潮下,缓缓修复着,吹皱一池春水。
在奇经八脉彻底痊愈后,骨骼吱吱作响,全身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似乎有股胀胀的错觉,随即演变成胀痛火辣,全身气血翻腾,涌动不息,血液澎湃,充斥周身,全身青筋爆显,如同一条龙蛇,沿着弯弯曲曲的血管游动,速度疾驰,本来惨白的身子骨,此刻通红一片。
而且红潮涨得极快,泛起的红潮越来越深,全身青筋如同一条条龙筋,连成一根根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好似血色的小溪般,到处都是交汇之地,或稀疏或稠密,血线时缓时疾。
不到几响,宁阙燥热越来越重,好似煮熟了的龙虾般,口中哈着阵阵白气,白气热腾腾的,盘着的发丝也散落双肩,那股膨胀欲裂之感让本来消瘦的身子挺得笔直,显得极为魁梧,肌肉线条粗犷。
一股股油腻腻的液滴从全身的青筋处渗出,油滴连成一片,滑落裤腿,灰色的长裤大片大片的湿渍。
牙关中渗出的血渍,流得满口都是,铁青的面色显得有些狰狞恐怖,头部拢拉着,随后猛的一仰,一声长啸,吼声震天。
随着那一口长气吐纳而出,一抹抹灰色的污渍从青筋中渗出,连带着血淋淋的血丝,皮肉好似炸开,崩开的青筋瞬间沁出大片大片的血色红渍,整个上半身如同被猩红笼罩,内里夹杂着灰色的斑点。
林老爷此刻陡然竖直,俯视宁阙,一掌拍在宁阙天灵盖上,一股股赤红的灵气涌入宁阙体内,腹部的金舍利化作一股股洪流,直冲脑门,两相冲击。
宁阙夹在中间,更是难受,两股气流相互撞击,你争我夺,寸步不让,两股灵气传遍四肢百骸,冲劲之力,将附着在骨髓深处的杂质一一震荡出来。
林偌平看着眼中,面色也是大变,想不到宁阙经脉如此异于常人,格外粗犷,而鼓入的灵气,充斥整个经脉之中,让凸起的青筋显得格外明显,宛若一根根青藤布满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