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徵言忙的跟赶场似的,有时候连休息都不大够时间了,但得空了,她还是会给慕容语写信。
而慕容语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复读的生活太紧张了,还是一封都没有给她回。
在大二的上学期,周徵言去找过慕容语两次。他复读的E中在H市,她的学校在X市,两个城市之前距离着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H市需要倒车,才能去到E中。如此一算,去一趟要花3个多小时才能见上一面。可每次见了面,他们都无法好好交谈。他还是喜欢抱她在怀里,铺天盖地的亲吻,让她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谈话了。她又怕人看见,每次都带有挣扎,可又每次都抗拒不了他。他的举动也让她很是气馁,还有了一丝恼意——他怎么总喜欢做这件事情,她明明是想和他好好说说话的呀!
那个时候,周徵言和慕容语的交往模式就是这样: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学业繁重,又分隔两地,但她还是想让他了解自己的成长和生活轨迹,所以频繁的给他写信,奈何他从来不回。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了面,她以为能好好的当面说上几句心里话了,他又总是亲她,让她又羞又恼的,觉得真是沟通不畅。
这样子的次数多了,很多心里话周徵言就不想跟他说了,她是个比较偏向和注重于精神恋爱的人,而慕容语却偏偏与她背道而驰,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有点沟通困难。在后来的信里,周徵言曾隐约地这样问过几次:“阿语,我写了那么多的信,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回?”
可是慕容语还是不回信,也不给她一句解释。
——这让周徵言再次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她有男朋友,却又等同于无。很明显,这种日子她并不想要,却又改变了不了什么,就只能被动地将这种近乎于被“冷落”的状态给持续下去。
转眼间,大二就放了寒假。
将近年关的时候,下了一场雪,很大,地上的积雪大约都有两寸厚,跟铺了一层厚厚的白毛毯似的,但天气也更冷。周家母亲叫周徵言一同去市集,女孩儿怕冷,让她一个人去了。后来母亲回家,一进门,就跟周徵言说:“言言,今天在街上碰到阿语了,他说要去看雪。”
周徵言一听,就愣了,还很有些憋屈:雪后那么冷跑去看雪,他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同时心下又不忿,那雪年年都下,有什么好看的嘛,宁愿看雪都不来看我!她当下就嘟囔了一句:“真是的,去看雪也不看我。难道我还没有雪好看吗?”
谁知道,这句话竟然被母亲给听见了,她皱了皱眉头,直接就说了女孩儿一句:“言言,我知道阿暄他是个好孩子。可因为他得过的那场病……你和他怎样都好,就是做兄妹也行。谈恋爱,那是万万不能!你知道吗?”
……这都过了多少年了,阿语他不是一直健健康康的,他有哪点不好嘛?周徵言站在廊下,看着自家母亲,口里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但她的心里却是比什么都凉了,自己这辈子就喜欢了这么一个人,怎么就不能恋爱了?
周徵言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和母亲当场闹翻,心里却对慕容语产生了一丝复杂的怨怼:“阿语呀阿语,你倒是过的逍遥自在,还有闲情逸致去看雪?你可知道我这边过的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