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方雷感觉不妙,想要逃,可为时已晚。只是,他一直想不通,谭如水是单纯的水系法修,这里根本不是他的最佳战场。他的水从何来?光凭自己的元气,根本不足以困住他,更别说强迫他渡劫了。
然而,一道道灵符的出现,方雷明白了。大骂道:“舒黎老儿,本仙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舒黎躲在暗处,腹诽道:“以前是无冤无仇,但从你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
谭如水几乎催动九成元气,借住舒黎的囚水符,十八道水流交叉封锁,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笼。这种程度的封锁,方雷短时间根本逃出去。方雷急了,劝说道:“谭兄,你想登天门我陪你,可你若耗尽元气,必葬身雷池啊!”
谭如水苦笑道:“我自知无法胜你,但你我之间该有个了结了。如今,我送你登天门。你若死则账清;你若生,他日,自有人除你。”说完,仰天长啸,“江龙金仙谭如水,请开天门。”
凉亭内,枯木老人暗中传音,询问道:“要不要帮一把?”
北风老人回道:“不用!正好让咱们看看天门之劫的威力。”
金仙雷劫,或者说天门之劫,共有九次六道六重。九次指的是天雷的次数;六道指的是每一次落下的天雷数量;六重指的是每一次天雷的威力。
天门之劫,第一次是六道天雷同时落下,第二次是六道威力翻倍的天雷同时落下,到第六次是六道翻了六倍的天雷同时落下。至于后面三次,与第六次数量威力均相同。
方雷号称奔雷金仙,实力自然不差,前三次对他而言不足为惧,可从第四次开始就有些狼狈了。
谭如水就有些不妙了,他之前耗费太多元气困住方雷,如今虚弱渡劫,在第四次时差点陨落。
转眼间,第六次天雷落下,方雷全力抵抗,竟被他抗住了。反观谭如水,情况极不乐观,虽然也勉强接下了,但看状态,明显只有等死的份。
方雷尝过第六次天雷的威力,自然有信心接后面三次。看着谭如水,讽刺道:“感谢谭兄送我一程,这仙界之路,我先行走一步。哈哈……”
意外并没有出现,方雷渡过天门之劫。不一会,空中浮现一道气势恢宏的天门。天门两侧的石龙突然双目散发金光,紧接着,一黑一白发出龙吟。黑白两龙几经盘桓,最后纠缠在一起,飞入天门,天门顿时大开。
那一刻,浓厚的灵气迎面扑来。方雷整理一下衣袍,抬头挺胸,迎接天门的召唤。
谭如水一生坎坷,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他,第七次天雷落下,他陨落了。
三仙庄内的以及三仙庄外的,对方雷成功登天门并没什么祝贺,反而对谭如水的陨落而叹惜。毕竟,成功者总是受人嫉妒,失败者往往受到更多人的同情。或许,他们就是下一个谭如水。
左济源手里端着一杯茶,却怎么都喝不下去。天门之劫难吗?难,但是对他而言,也只是难而已。然而,他从接受传承那刻起,天门注定不会为他而开,即使他成功渡劫。
左济源洒下茶水,其他人也纷纷照做。
一杯清茶送江龙,茶苦,人更苦。
……
另一边,孟缘与孟行舟乘着火灵枪在峡谷内飞行,下方,白骨铺成的路显得格外醒目。
“师尊,那些白骨都是之前的人留下的吗?”
“肯定不是,那么多白骨,得死多少人。”思索了一下回道,“估计是沈括收集来吓唬人的。”
“那也好多人啊!”孟行舟有些害怕。
“没办法啊!灵台修道千千万,世间枯骨万万千。不想成为别人脚下的白骨,就要比别人强。”
“强到什么程度?”
“无惧于仙,无惧于天。”发现前方又动静,提醒道,“好了,不说了,前面有情况。”
孟缘悄悄靠近,发现是会御空飞行的修士与一只雪云雕打了起来。此雕全身雪白,一双眼睛犀利如刀,挥动双翼戏耍众修。
观战了一会,孟缘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些修士不肯下杀手呢?这只雪云雕修为才是二阶妖王,虽然同阶妖王的实力要高于人族,但三个打一个,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吧?
白云鹤发现了孟缘,乘着白鹤过来,好奇道:“仙友如何称呼?这御枪术又师承何人?”
孟缘明白他的意思,御枪术本就难得,更别说他现在仅是小仙境,御枪飞行的速度确实快了些。回道:“吾名陈鱼,至于师承请恕在下不能告之。”
白云鹤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连连点头道:“有意思!如果本仙没记错的话,那铁娘子本名也叫陈鱼吧?”
孟缘心里不爽,谁说不说不是呢。本来,他取这个假名,其意为沉鱼落雁。可谁承想,还真有跟他一样不要脸的。不过话说回来,不扮丑的陈鱼,确实有那么点沉鱼落雁的意思。
孟缘指了指前面,询问道:“仙友可否告知前面争斗之事?”
“是一只雪云雕守护者一颗圣元果树。有一个真仙贸然摘果,被那只雪云雕杀了。这三个便联手围攻它。”
孟缘听到圣元果感觉有些熟悉,脑海中过了一遍,才想起十不赦中的暴怒恶就是吞服圣元果才走上体修之路的。如此说来,这圣元果他必争无疑。询问道:“三打一都打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