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远指了指和他一起来的两人,道:“这是唐如群,唐工、刘浩,刘工。”
李松晨点了点头,这两个人他都听说过,是负责津沽公路工程项目的负责人,而且不止一次听唐松林提起过这两个人,因此道:“原来是两位,我是今天早上刚从农村工地回来,所以来泡个澡,你们几位怎么也这么早来。”
蒋志远听了,呵呵笑道:“巧得很,我们也是刚从工地上回来的,粘了一身的灰,当然也要先来泡个澡,想不到遇到李部长了。我听你们那里的唐总工程师说,这段时间李部长一直都住在现场,亲力亲为,可真不容易啊,我才在现场住了三天,就有些受不了。怎么样,工地上很辛苦吧。”
李松晨道:“其实也还好,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再说都是为了工作,辛苦一点也没什么?”
这时唐如群,道:“李部长不是干工程的人,能够一直在现场蹲点,确实不容易啊,可惜像李部长这样能吃苦的人,真不算多啊。”
李松晨的心里动了动,道:“怎么?你们工地上也有人不干了吗?”
唐如群点了点头,道:“己经走了二十七个人了,怎么说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能吃苦啊,我听唐总工程师说,你们那边也走了不少人。”
李松晨道:“是啊,己经走了四十多人了,不过工地上的条件确实很辛苦,因此有些人受不了这些辛苦,干不下去,也在情理之中。”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浩这时颇有些不满,道:“这算什么辛苦,其实现在的条件己经算是好的,我刚出来工作的时候那才叫苦呢?住的是工棚,盖的是毛毯,一个月都洗不上一个澡,满身都是灰,那才叫苦呢?我们这个岁数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说去道来,还是现在的生活好了,所以吃不了苦。不过现在可不是在旧时空里,连这么一点苦都吃不了,还想着在这个时代超英赶美,称霸地球,作梦。”
对刘浩的说法,李松晨也大有同感,老实说他对那些退出工程的人也颇为不满,连这一点苦都吃不了,都想着坐享其成,那还怎么能在这个时代干一番大事业来。不过他为人一向沉稳谨慎,不轻易说过激的话,因此只是点了点头,道:“人各有志,我们也不能强求,坚持留下来的人,还是占多数啊,在旧时空里,不是实兴双向选择吗?不过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将来别后悔就行了。”
这时蒋志远道:“你们说得都沒有错,不过工地上的条件确实是太艰苦了一点,这也是事实。刘工,可不是我说您,您可不能总拿您当年的条件和现在比,要说艰苦,还能苦过旧时空里的长征吗?但我们现在能有几个人扛得住长征的艰苦,总不能说当年那批先辈做得到,我们也应该能做到。还是李部长说的是实话,现在也双向选择,但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顿了一顿,蒋志远又道:“不过工程事情是由我们建设部管,我们也不能让坚持留下来的人吃亏,否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因此我们建设部打算在这次全体会议上向执委会提议,必须要提高工程人员的待遇,不仅要提工作积分,以后在选拔的时候,应该优先考虑。别看我们没有打仗,但我们做的事情,可一点也不比打仗差。你们说呢?”
而唐如群也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完全应该的。”
李松晨的心里一动,建设部的提议,和自己的想法非常契合,因为这次回天津,李松晨也打算向执委会提议,要提高工程人员的待遇,既然建设部也有这样的提议,到是可以一起合作,在会议上讨论的时候,也会有几个帮呛助阵的同盟者。
不过李松晨虽然年轻,但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当然知道蒋志远、建设部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只为工程人员争取利益,这样的行为,一定还有相他的目地,只是现在自己还不知道。但如果建设部想拉陇自己为同盟者,就一定会向自己透露一点,只要自己沉住气,别先开口询问就行了。因此李松晨也点了点头,道:“那可就太好了,我一定会支持建设部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