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禀陛下,正待陛下散朝归来便奏报,确有此事,我等监视王爷,到兰陵街巷口时,确有三人欲劫走郡主,却好被王爷碰见,救下郡主,后与严大人及于志成去了酒楼。”
“哦?这三个怎会走在一起?”
“禀皇上,王爷好饮,自严大人进京以来,常与严大人同饮,并无异常,王爷昨日又去了严府,想是为饮酒而去,那于志成乃是严大人女婿,昨日亦在严府,故而三人做了一路。救下郡主后,便都去了酒楼,就在酒楼歇下,今日同郡主去了严府看望严大人,据潜入酒楼的暗卫所言,王爷昨夜喝得大醉,心情似乎颇为颓丧。”
皇帝点点头,对王爷因掳掠郡主之事醉酒的事已信了七八分,道:“嗯,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又等约半个时辰,去严府的侍卫回来报道:“严大人确是感染风寒,病情颇重,虽暂无生命之危,但确是上不了朝。”
皇帝点点头,挥手让侍卫退出去,捋着胡须想了半天道:“小桂子”
“奴才在。”
“你也是跟朕多年的老人了,又是暗卫统领,你且说说,为何尚书公子要抢郡主,即便明明白白来找朕赐婚,朕也未必不会答应。”
哪个叫小桂子的心中一凛,道:“此等大事,奴才不敢妄言。”
皇帝叹道:“唉,小桂子啊,朕虽是九五之尊,可你知道朕心中之苦么?这天下,即便与朕同床共枕的后宫嫔妃,哪个不是争宠夺利?敢与朕说真话的有几个?世人只道伴君如伴虎,可朕几时杀过不该杀的?朕何尝不想同寻常人一般,多几个至交好友?多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小桂子,朕身边就剩你们几个了,你只管说,朕恕你无罪。”
这一通诉苦声情并茂,也不知是真是假,话都说到这份上,小桂子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那也是欺君之罪,常年跟在皇帝身边,小桂子哪能不明白,只得硬着头皮道:“禀主子,奴才以为,此事恐怕不简单,王爷碰上此事,或许是巧合,但秦公子当不会做这等糊涂之事,恐怕是有人使坏啊。”
“你且说,何人使坏?他又如何这般愚蠢?”
小桂子道:“恕奴才直言,至三仙教覆灭以来,兵部、吏部、礼部、工部先后震动,皆是太子与瑞王争斗,此事怕也是别人陷害啊。”
尽管说得无比含糊,但矛头已明确指向太子。
皇帝眼中冷光一闪而逝,也不知是不满意太子使的这个手段还是不满意小桂子这个答复。反正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如何,掳掠郡主是事实,朕该如何处置这个秦公子?或者处置吏部?此事毕竟事关我皇家颜面,若无交代,王爷尚在其次,这天下人如何看朕?若处置礼部,则汝阳王在朝中势力尽失,又有谁可制衡太子?眼下朕或许不怕他,可若太子一家独大,随时可迫朕退位,朕又该如何应对?”
这那还敢提建议,小桂子想了想,摇头道:“如此国家大事,实非奴才可以胡言,请陛下定夺,奴才只是陛下的奴才,一切以陛下之令为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半晌,皇帝颓然叹道:“唉,你下去吧,待朕想想。”
严府之中,于志成和老王爷一左一右分坐于床前,郡主站在于志成身后,看起来无比虚弱的严颜盘坐在床上,道:“依王爷所见,今日朝中如何收场?”
王爷笑道:“哈哈哈,要问战场之事,学生或可对答一二,此事学生一窍不通,严师不问国士先生,如何来问学生?”
严颜道:“是极是极,敢请国士先生赐教。”
被两位岳父调笑,于志成也不敢应嘴,只得老脸一红,讪笑道:“二位泰山大人快莫要取笑了,二位老泰山面前,小婿哪敢称什么国士。”
李玲玉昨日被于志成一夜迷魂汤灌得找不着北,见夫君窘迫,便不依他,嗔道:“爹爹和严伯伯好不知羞,却如何倚老卖老,要来欺负自家女婿。”
“哦,哈哈哈……,人说女子外向,老夫先还不信,这才一日,便帮着你家夫君来数落为父?”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