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此时入院,一下子被乡亲们围拢在一起,七嘴八舌向秦勇说话,秦勇都听不清楚,乱哄哄的。
“别急,一个个说!”
秦勇站在人群中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有什么事都好说,一个个说。
“小勇,村里已经收到了你捐助的修路钱,作为村长,我为村里有你这么慷慨的村民而骄傲,作为村长,我也有义务担起组织修路的责任,你放心,我会组织监督村里修好这条路。”
秦勇微微一笑,这话听着没毛病,毕竟人家是村长吗?
但实际,这是夺权,话里话外,把组织与监督的权力夺到了自已手里,还特意反复提及自已是村长,是个官,试图用官威来压服秦勇把这个权力放给他。
秦勇环视一圈乡亲们,此时大家都突然安静下来,一个个脸上都有难以琢磨的神情,耐人寻味。
然而,秦勇是知道的,因为他也是凤溪村的一个村民,村长为人如何,办事风格怎样,怎么可能不知道,何况从凤溪村立项发展旅游项目开始,这货一心就想捞钱。
如果这个权力给了村长,路大概可以修起来,但修成什么样子?又有多少钱用到实处?谁也保证不了!
布衣之怒,怒发冲冠。
作为升斗小民,乡亲们对村长忍气吞声,毕竟生活在这个村里,依然需要这个村长办事,得罪了,小鞋有得穿,而且求他签个字,盖个章的时候,麻烦不断,到时没几条烟几瓶酒都解决不了。
所以,乡亲们都不愿意得罪村长,此时一个个目光都聚集在秦勇的脸上。
乡亲们脸上的表情,有忐忑,有期待,忐忑秦勇答应村长,期待秦勇为村里人办件大件,别在这时掉了链子,弄成了坏事。
路,作为凤溪村的一员,谁都需要走,如果这路修得不好,那怕出钱了,走得不顺心,人家是要骂的,甚至连祖宗十八代都可能拎出来骂。
所以,为了自已不被人咒骂,祖宗安生,秦勇怎么可能把这权力交给村长,何况已经交给了秦盛荣。
“村长,对不住了,这件麻烦事就不麻烦您了,我让秦大爷去操心!”
秦勇心里不爽,但嘴上依然很客气地与村长说,表面听着,修路是件麻烦事,可谁都知道,其中有利益可赚,村长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会不求回报站出来挑重担。
村长侯大元想过这件事情没那么顺利,却没有想过,秦勇会直面拒绝。
从前的事情,旅游项目,拆迁项目,虽然另有人操持,村长从中协调,并没有正面得罪过秦勇。
可谁都知道,侯大元与侯忠一族,在利益面前,实际是同穿一条裤子,秦勇不会傻到这个道理都不懂。
而且从乡亲们的目光中,秦勇看到了,如果这权力给了村长,这路很难修,而且劳动力会骤然少许多,甚至任何一个劳动力,大到主管工程的师傅,小到小工,都需要花钱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