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失去了惯用手,就待在山门里吧。”
“姐姐,我的确没有你的天赋和实力,但最该杀了那个老怪物的人不应该是我吗?”陈笙缓缓抬起头,之前的他一直都是低垂眼帘气势宛如迟暮,直到现在他才绽放出了独属于无恩七剑的光彩,“曾经我受到了恶魔的蛊惑而就此沉沦,现在为了赎清我的罪,我需要亲手把他送回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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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强忍着身体撕裂的疼痛把樱抱到了床上,现在的他玄力全失,大荒血脉也暂时失去了作用,虽然樱的身体纤弱没多大重量,但从浴室到床铺的这段距离还是差点没让罗天累死过去。
大概是因为阳光热水和拥抱给了女孩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樱在木桶里沉沉地睡过去了,罗天只能拿着一条浴巾把她裹起来,期间不可避免的触及到女孩那柔软白莹的肌肤,罗天本不是什么好色之人,但也许是刚刚经过一场生死逃亡的原因,此时他竟是止不住有些心神微漾,欲.火难耐。
樱浑身都是湿漉漉的,罗天只怕自己再继续下去很有可能会化身色狼,所以只能给她盖上几条浴巾吸干水分,等彻底干燥之后再盖上被子。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缓缓拉上窗帘,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一丝,他靠在墙上借着这丝阳光打量这个陷入沉睡中的女孩。长睫在眼帘上微颤,显得可爱又乖巧,相比于美丽温柔这些词语,樱还是更适合可爱这个词,美丽的人也许会有不美丽的时候,但可爱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很可爱。
可她是血帝,是个不能融于世间的怪物。
昨晚她的出手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一百两百还是三百?那些人当中又有多少是无辜的百姓路人?如果是宗门所属弟子杀了这么多人,早已经被清理门户了,如果是散修轻则引得朝廷出手,重则会引起当地宗门派出专人抹杀。除了在混沌无法的黑域之森,在苍茫大陆没有人可以杀了这么多无辜者而不被追责,就算她是血帝。
无论是在修玄界还是在人间,这个女孩都被打入了黑名单,难以被正道所容。
罗天在墙壁上站了很久很久,然后走到床边将手伸入被中,握住樱的手腕。原本她的皮肤是细腻白莹而温软的,可现在从她的脖颈开始却在逐渐变得冰冷坚硬,青蛇般的血管在皮肤下起伏躁动,尤其是手腕和颈下,罗天在替她裹上浴巾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长久以来的猜想终于被证实,虽然很不可置信,但这种事情并非不可能。
樱,从来都不是血帝!樱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就是血帝,反而是在介绍自己玄纹的时候说出了这个名字,原本这些东西罗天只是当成不切实际的猜想,但现在看来已经可以确信了,真正的血帝不是樱,而是她颈下的那道玄纹。
玄纹血帝正一步步地侵蚀她的身体和神志,几百年来,邪傀宗应该只是把她当成被血帝寄生的蛊,来不断榨取她的血液,可昨晚她动用了这道玄纹的力量而让自己陷入险境,一旦失控情况将无法逆转,她随时都会变成那些人首蛇身的怪物。
罗天缓缓收回了手,替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然后起身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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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小子是个怪物吗?”司徒甹睁大双眼,“转过身去。”
“师兄你可不要趁我转身做什么奇怪的事啊。”罗天转过身,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刺伤砍伤轰击伤纵横交错,连两指大的完好皮肤都找不出来,有些地方甚至隐隐露出白骨。司徒甹和墨小钰都吓了一跳,受伤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可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且密集的伤势。
“师兄你来摸我的身体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可你为什么还把她给松开了?”罗天无奈地说道,刚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墨小钰端坐在桌子旁优雅的喝着茶,司徒甹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书,突出一个“风平浪静气氛和睦”,而且现在司徒甹和墨小钰都在他的背上摸来摸去,那些刚结痂的伤疤尤其敏感,让他的后背有些瘙痒。
“人家姑娘挺好的,总捆着也不是个事,她现在跟邪傀宗闹掰了,在咱们这儿反而乐得清静。”司徒甹低声说,“不过你的这个自愈能力真是有些超出常理了。这种程度的外伤,就算有大量的疗伤玄丹服用,也要至少五天时间才能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可现在只过去了六七个时辰。如果要是普通玄者受了这样的伤,应该当场就要因失血过多而死,你小子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个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