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舍仁匆匆忙忙地跑进府衙,功曹见他这般慌乱不由得上前相问。于是郝舍仁便将酒楼里听来的那些话一一给功曹学了一番。直说得浑身颤抖,几欲昏厥。
那功曹自是知道这般,只是先前心里想着这郝舍仁看着憨傻,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新的太守,自己若是将这利害关系给他说了,岂不是又要吓跑一个?因而平日里虽然以礼相待,此事却不说出。心想反正你自顾逍遥,我这般劳苦位低,真到城破之时,我自是不会被杀。到时候只消在义军首领面前哭诉一阵,说你鱼肉乡里,我有心无力,不能阻拦。到时候便万事大吉了。今日见他居然主动说起这事,知道瞒不下去,便假装安慰道:“那老爷您打算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做啊?逃命啊。”郝舍仁拍手顿足道:“再不走,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这倒不会。”功曹见他想逃,忙安慰道:“我倒有一计,能帮老爷您消了这灾。”
“快讲快讲。”郝舍仁听功曹这般说,便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道:“先生有什么妙计?”
“这样。”功曹道:“那些义军各个自称顺天诛暴,攻入各城便杀当地官员,想来无非是憎恨贪官污吏。倘使老爷您做几件为民着想的大好事,到时候城破。那老百姓只要在乱军之前那么一说,您的命,不就保住了吗?”
“正是正是。”郝舍仁听他这般说,不由得喜道:“我那兄弟也是这般说的。”可却又忽然愁将起来道:“可本地又有什么大事是为民除害呢?你要真让我找,一时半会儿却也找不来啊。”
“这个好办。”那功曹笑道:“老爷府上的那位美人儿可还安在?”
“玉娘?”郝舍仁怔了怔,问道:“你问她干什么?在啊,怎么了?”
“那玉娘犯了命案,老爷虽然爱惜她的美貌,但却也要明白这利害关系啊。”功曹小声道:“她本就是死罪,倘若老爷您再稍稍给她卷宗上改上一改,说她祸害乡里,勾结外邦,暗通虎辈,包藏祸心。在全城广贴告示,判她一个斩决,到时候老百姓谁不赞叹?”
“这不太好吧”郝舍仁眉头微皱,想起玉娘的万种风情,不由得面露难色。功曹见他这般,不由得道:“毒蛇噬指,壮士当断腕自保,老爷您如今不过是因为一个妓女,竟是打算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吗?”
这一番话听得郝舍仁浑身一震,只见他呆了半晌,忽然点头道:“那就这么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