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沐枫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满脸是血,发丝凌乱,衣着暴露已经
昏迷不醒的女子,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竟然蒙受大恩让堂堂辰王府世子亲自抱她。
“站住,把人交出来……”
一声呵斥,将沐枫拉回现实,他二话没说,出手挡住这些人的去路。
不消三两下,一群人就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一个个的都捂着伤口在地上打滚,一点也没有刚
才那嚣张凶恶的气势。
景毓带着小乔上了马车,立刻拿毯子把她裹起来,还探了探鼻息和脉象,有些微弱但差异不大,
他从车箱隔层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给小乔喂进去。
只是这一小会的功夫,他的两只手都被染上了血迹,而且胸口处还不断的有热流涌出,他知道
是小乔头上的伤还在流血。
辰王府的马训练有素,即便是无人驾驶它也能自己走,而且还能准确的认路,所以这会沐枫不
在,马车也没有停留的一直在行驶。
回到王府,门房看到景毓抱着一个血人回来,吓得脸色都变了。
“世子,您受伤了吗?这是怎么回事?这姑娘是谁?”
景毓脚步未停,口里说道:“先别问这么多,拿着我的金牌去请安太医。”
门房更惊了,又朝小乔的脸看了几眼,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究竟是何人,竟然能
使他们世子动用皇帝御赐的金牌,看来事态应该十分严重。
“是,奴才这就去。”
把小乔安顿好之后,马上就有人来给她清洗身上的血迹,伤口也做了简单的处理,接下来就等
着太医过来为她医治。
景毓更是不放心的一直在门外等着,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去换,生怕他一走开这边就会出什么意
外。
而他带小乔回来的事情,也很快在府里传开了,大概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家温润如玉的世
子,居然在半路捡了一个受伤的小姑娘,还亲自把人抱了回来。
现在府里上上下下都在猜测,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上辈子究竟做了多少好事,能让南郡第
一才子如此垂怜,怕是祖上蒙阴几辈子才修来的好福气吧!
因为有御赐金牌,安太医是半点都不敢耽搁,很快就到了辰王府。其实用不着拿出金牌,只要
是辰王府景毓世子有请,他也是万万不敢推诿的。
安炳怀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伤者的房门外,一眼就看到景毓一身白衣被血染透,神色也是前所
未有的冷肃,心里着实被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就连他替小乔上药把脉的时候,景毓也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陌生
的小丫头在这位不染尘埃的世子心里,必定是很重要的。
景毓耳力很好,听到那边诊脉结束,就立即问道:“安太医,如何?”
安炳怀收好腕枕,面色平静的道:“世子请放心,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头上的伤有些严重,流
了太多血,还需要调理些时日。”
听他这么说,景毓总算稍微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道:“除了头,还有何处有伤?”
安炳怀望着小乔那惨不忍睹的五官说道:“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口,就是这脸……”
景毓惊道:“脸怎么了?”
“没事没事,世子不必担心。”安炳怀挥挥手:“许是被打了耳光,这姑娘脸蛋肿的厉害,不
过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另外老臣还发现,这位姑娘似乎服用过令人丧失力道的药物……”
后面的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见景毓面色微冷,他急忙开口补救道:“
不过好在这位姑娘身子还清白着,没有受到迫害,大概就是因为她性子刚烈,不肯屈服,才会被人
打成这样。”
见惯了笑容和煦,温文儒雅的景毓世子,现在乍然看到他冷着脸,眼里寒光交错,安炳怀还是
挺心惊胆颤的。
景毓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牵扯旁人,微微收敛了神色,温和道:“今晚有劳
安太医了,劳烦您走这一趟。”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后,安炳怀才放心的笑了:“不敢不敢,能为辰王府和世子效劳,老臣深感
荣幸。这姑娘的伤问题不大,一会开好药方立刻煎药给她服用,注意事项老臣也会一一交代清楚的。”
景毓道:“好,我让人护送您回府,改日景毓再登门酬谢。”
安炳怀道:“世子客气了,分内之事不敢言谢,那老臣就先告退,有什么需要世子尽管吩咐就
是。”
“嗯,安太医慢走。”景毓起身把人送到门外,等他走了之后才又回到房间。
之前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已经散了许多,房间里燃着香薰,窗户也都开着,但他还是能在这些气
味中闻到一丝很清淡的鸢尾花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