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什么时候你做的让我满意了,我才会给你。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翎茵愤愤的说道,穿好衣服之后,跟着苏晨一起离开了这里。站在别墅‘门’前,翎茵有些愧疚,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爱过朱弘琦,但是这样一个为她默默付出了这么多的男人,就这样离他而去,翎茵还是有些不太忍心,但感动不是爱情,所以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跟苏晨离开了。
寒风,黑夜,‘春’雨滴滴贵如油。
二月二,一个在中华民族‘年’这个节日之后,最后一个也是彻底破除年味儿的一个节日,二月二,龙抬头,取一年之计在于‘春’的意思,从头开始,‘春’种秋收播种在即。然而北方的二月二,才刚刚解冻,寒风吹来,依旧充满了萧瑟的味道,紫禁城,这个数百年的古都,在这一刻,也是下起了‘蒙’‘蒙’小雨,天‘色’黑的可怕,仿佛吞噬一切的巨兽。
秦城监狱,风雨飘摇,远处的老槐树,形单只影,叹息着‘春’的伶仃。
于老束手而立,站在一处阁楼之上,眼神沉寂,这天,这夜‘色’,这‘春’雨,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他知道,一场迟来的杀戮,或许即将彻底划破这夜空。他知道,任何人,都阻挡不了这场杀戮,就连上面也是特意‘交’代过,不可误了大事,苏臻的死,已成定局,无人能狗改变,这二十年,已经是国家给他最大限度的一种宽恕了,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各国的高手,都会在这一夜,前来斩杀苏臻。他活得越久,就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坐立不安。
所以,他必须死!一个人死,能够平息一场动luan,也算是英勇就义,但对于苏臻而言,生死,他早已经置之度外了,他唯一恨的,就是国家没有放过他的儿子,如今他不想让孙子也搅合进来,他一个人若能换来世界和平,死,又有何惧?
于则成目视着前方,他知道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所以早在晚饭前,他就已经吩咐过,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让守卫都不要出来,哪怕有人越狱,也不要出来。出来,就等于死,这里的一切,不会让任何外人知晓,所以哪怕是一条狗,也不会留下。至少,于则成知道要杀苏臻的人,至少有三方,美利坚的肯尼迪家族,东方家族,还有就是欧洲各方势力。在外人看来,苏臻就是一个移动的活化石活宝库,可没有人想让他活在世上,哪怕对于华夏而言,他都是一个定时炸弹,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得罪的人,也太多了。
一个白衫老者缓缓走来,剃光了胡须跟头发,像是个和尚,严肃的面容,哪怕是于则成见了,都是畏惧三分。
“李先生。您来了。”
于则成低声问候。
“我想看一看苏臻,带我去见他吧。”
李先生说道。
“可是,现在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怕您——”
于则成担忧的说道。
“这不是有你在吗?呵呵,我怕什么。前面带路。”
李先生笑了笑,将生死置之度外。
于则成无奈,只能带着他走向苏臻所在的房间。
房间之中,一个披着咖啡‘色’披风的老者,安静的坐在那里,凝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思绪飞跃。
“老苏啊,我来看你了。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傻,今天,都是你的最后一日。别怪国家,别恨国家,一个世纪,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妖孽,怪就怪你太让人忌惮了,我们共事了三十年,没有人比我了解你,这个世上,你最挂心的,怕是就是你的孙子了吧,你放心,有我李荣德在一天,没有人能碰得了他。”
李荣德沉声说道,这一刻,他有着无尽的苦楚与心酸,当初苏臻是他的竞争对手,但也是他最佩服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二十年前那场变化,或许苏晨就是第二个‘邓公’,不当权,却能权倾天下的人。
“想当初,邓公三起三落,你也不是没有见到过,可是毕竟时代不同了,老了老了,最不能怀疑的,还是命啊。老苏。”
李荣德摇头叹息,百年风雨,华夏历史从上世纪中期才开始改变,建国六十余载,中华民族经不起那么大的风‘浪’,一切,都以安定二字为中心。苏臻的颓败与苏家的没落,跟时代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知道怨天尤人不是你的‘性’格。我必须要告诉你,老苏,我恨你大半辈子,可我知道,我不如你。你是我李荣德这一生,除了‘毛’公邓公之外,唯一佩服过的人。”
李荣德佝偻的身形,有些颤抖,年迈的身体,早已经是风烛残年,可是他站在这里,却是整个华夏的脊柱与栋梁。
“一路,走好。”
说完,李荣德含着泪水,转身离开了苏臻的房间。从始至终,苏臻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李荣德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听,而且是用心的听。
房间之中再度变得安静下来,苏臻的笑容,也缓缓的舒展开来。
“人生一世,我苏臻,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苏臻洪声唱到,声音高亢且振奋,渐渐飘‘荡’在雨中。
夜,漆黑一片,周围,除了苏臻诡异的歌声,安静的可怕,甚至连人的心跳声都能听到,然而在这凄清冰冷的雨夜,伴随着苏晨的,只有那房间中回‘荡’的自己的歌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远处,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缓缓走来,二楼上的苏臻,看得真切,这个人的杀机,哪怕是远在几十米之外的苏臻,也是有着强烈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