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在不远的将来,变种人会不会再次亮相在世界的舞台。”顺着斯特兰奇的提示,安琪慢慢地说出了这句使她感到有些不安的结论。
“这个表述不太精确,但可以说是有一点浪漫色彩。”斯特兰奇满地点了点头。
“那么——帕尔默医生,那个变种人学校后来怎么样了?”安琪向刚刚简直化作“狂热粉丝”的女医生问道。
“那是在——1992年,”帕尔默抚着下巴,仰起头,陷入了回忆,“就在他们救下奋进号的宇航员,受到总统表彰之后不久。一天夜里,半个地球的夜空中在刹那间亮如白昼,好像是因为他们内部出现了一些事故。几天后查尔斯·泽维尔教授就无理由地宣布关闭X学院,X战警也随之解散。那应该是人们知道的关于变种人的最后一个消息。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们很善于隐藏自己。不过——”
“不过什么?”
“1995年的一个白天,也像那天夜里一样,天空中出现了一次强烈而短暂的闪亮,不知道是否和变种人有关。再之后,局部战争,经济危机,世界已完全被普罗大众所掌控,人们的生活离奇异事件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平淡无奇……”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安琪试着用英语翻译了一句诗。
“我从没听过这句话,这也是首中国诗吗?”斯特兰奇饶有兴趣,“齐格勒,我们再多聊一会儿,我真怕你休息后,一觉醒来,就不再这么——‘中国化’了。”
“如你所愿,斯特兰奇医生。”安琪笑着答应,“能告诉你对变种人的看法吗?你觉得他们是否和癌症一样,是由辐射引起的疾病?”
“你当我是什么了,文盲吗?”斯特兰奇表现得十分惊讶,“希特勒当年在欧洲杀了多少同性恋者?然而同性恋在人群中的比例并没有因此降低。就像人群中一定会有人喜欢蓝色而有人喜欢红色,同性恋是人类和其他物种里必然也必须要存在的一部分。说同性恋有问题就像是说克劳德·莫奈有‘蓝色病’一样荒唐至极。他们是我们之中的一员。变种人也同样如此。他们和我们一样,生自各个肤色的人种,来自世界各地的角落。他们有的拯救过世界,有的刺杀过总统;就像我们的弗莱明发明了青霉素,我们的普林西普杀死了费迪南大公。他们是人类的一部分,他们是我们的一部分。”
“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看上他了。”安琪摇了摇帕尔默的手。
“你们俩聊得够多了!”帕尔默假装生气地把安琪的手拍了下去,“安吉拉,你必须休息了,明天你还有实习考试。哦,对了,你可以申请延考,我会帮——”
“我不需要延考,谢谢你,帕尔默医生。”安琪摇了摇头,口吻里充满了自信。
“你确定?这是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的最后一步,说是你医生生涯最关键的考试都不为过。”帕尔默郑重地提醒。
“我确定,无论是安吉拉还是齐安琪,我都准备好了。我感觉我现在有两个人的知识储备量。”
“齐安琪?”帕尔默这次精准地念出了安琪的名字。
“哦,我刚才忘了说了,‘安琪’是那个我的名字,‘齐’是姓氏。”
“据我所知,中国人一般可不会忽略自己的姓。”斯特兰奇走近,并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安琪。
“因为我不想提它可以吗?因为我的名字带上姓氏,在中文里听起来像是‘前妻”,我已经受够——”
“哈哈哈!前、妻?哈——哈——哈——哈——”两位资深医生毫不掩饰地在安琪面前放声大笑。她顿时怀念起自己的师兄师姐,相比之下师兄师姐简直是文明小先锋。
“走!都给我走!”安琪双手捶床,但仍没完全恢复力气的她根本争不过另外二人的嗓门,最后只好抬起被子把自己盖住。
“好的,我们先走了,小天使。”安琪在被窝里感受到帕尔默的拥抱,“放心休息,别担心考试,我先去应付警察了,前~妻~”
安琪隔着被子将帕尔默推开,背过身去不再理她,然后竖起耳朵开始偷听。
“史蒂芬,那位警官叫什么名字来着?”
“布莱特·马霍尼。他说他要联系政府的其他部门来调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还是不太放心,安吉拉的状态给我的感觉——太好了,好得有些不正常……”
关门声响起,安琪将注意力收回。她闷在被子里,凝视着眼前随着她的心念在指尖上跃动着的光芒。
“看来——”安琪轻叹一声,“凤凰之力真的拽了个DC粉来到漫威的世界。”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我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