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得知她的存在’?”电话那头的科尔森注意到洛娜的用词非常巧妙,“那她叫什么名字?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还有,你们是从哪里听说到她的?”
“我们有我们自己获取情报的方式!”
洛娜用一句俏皮话把消息的来源含糊了过去,而科尔森也没有多问,显然他对洛娜非常信任。之后,洛娜把有关克拉丽丝·方的已知信息告诉了科尔森,当然,这其中剔除掉了与约翰·普罗德斯达相关的那部分。
“总结下来,这位方女士只要想离开监狱,她随时都可以办到。但问题在于——她并不想出去?”科尔森提炼出信息中的关键内容。
“是这样的,没错。”洛娜回答道,“我也想尽快去探视她一次,希望她可以对我敞开心扉,让我帮助她离开那里。”
“关于这个嘛……”
“我怎么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了犹豫?菲尔,她的能力可是与空间有关的耶!放在任何漫画里都是最强、最拉风的那类角色,你也不会任由她浪费自己的天赋,把自己封闭在那个小小的拘留所里吧?”
“洛娜,我担心的并不是要不要将她放出来。”电话里隐约传来科尔森无奈的笑声,“给方女士安排一个合法的移民身份,我现在在手机屏幕上按几下就可以办到。我所担心的是,她能否对你、对陌生人、对这个社会敞开心扉。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先别去与她接触,给我点时间,我们会设计出一个执行度比较高的专业方案。”
“专、业、方、案?”洛娜对科尔森巧妙的用词有点感兴趣,“你们又要拿出什么鬼点子?”
“相信我,我在解决青少年的心理问题上很有经验。”科尔森耐心地讲述,“在那些封闭自我的孩子们眼里,他们自己就生活在由心灵虚构出的监狱中。其他人对他们来说,要么像是铁窗外的自由人,要么像是监视他们的狱警。他们心底里从没有想过要这些人来拯救他们,毕竟隔着厚厚的监牢嘛,外面的人与世界在他们的概念里是不可触及的,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就好。”
“……因为变种人的身份,我有时也感觉身处牢狱之中……”
“他人的眼睛是我们的监狱,他人的思想是我们的牢笼——弗吉尼亚·伍尔芙。”科尔森引用名言宽慰道,“洛娜,我也渴望着所有人都可以理解并接受变种人,但却受到时局与身份的限制,不能公开声张,只能暗自努力行动。”
“你真好,菲尔。我相信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那个美好的世界会到来的。”
“看,你冲破牢笼的欲望被我勾起来了吧?”
“咦咦咦?你刚才是在用某种话术玩弄我的心理吗?”洛娜恍然反应过来,“算了,你帮过我那么多,我不会计较的。菲尔,快教我这一招怎么用,我也可以把它用在克拉丽丝身上吗?”
“洛娜,那是我真实的想法,不是什么花言巧语。”科尔森哄小孩般地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关键点不在于技巧,而是立场。我的立场与你相同,我们被共同困在‘反对变种人’这个由其他一些人的想法所构成的虚拟监狱之中,那么——从这方面来讲,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朋——不对,是狱友?”
“没错,如果想要帮助那些自闭少年,不要像狱警一样对他们苛责,不要像自由人一样向他们炫耀,走到他们的身边,成为他们的狱友,与他们一起,想尽一切办法逃离监狱。”
“嗯——听起来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单单换一个身份与她接触,她就能改变拒绝的态度,接受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