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取笑,反正我非常喜欢丧钟这个漫画角色。”萨默斯对罗曼诺夫给他起的外号没有多加在意,将视角转向空旷的地方,一面回忆一面说,“罗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在他心中焚烧的愤懑是由童年时期被反变种人组织的虐待所引燃的。我和韦德,还有其他几位朋友,摧毁了那个以康复为名实则虐童的学校;然后,当我试图开枪击毙罗素之际,韦德挺身而出救了他。罗素看到原来这个世界有人愿意为他牺牲,便幡然悔悟,走出了‘别人说我坏,我就坏给别人看’的心理误区,证明了自己能够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一个正义的朋友,一个可靠的家人。”
“听起来你的家人也得救了,”罗曼诺夫笑着说,“毕竟你现在对这位‘火拳’赞赏有加的。”
“没错,也许正是因为他的支持与保护,我的亲人在未来才更加安全。”萨默斯笑得远比罗曼诺夫灿烂,“等我再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确保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后,我就会回到那里,与她们团聚。我可不像韦德能够在时间的长河里多次畅游,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祝你顺利,内森!但是——”安吉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插嘴问道,“你说韦德为了救罗素而牺牲,可他现在活得好好的啊!”
当这句话被问出后,安吉拉又通过平常状态下以“低功率”运行的心灵感应听到了洛娜心中的疑问:
“咦?韦德的身体不是能够自我修复吗?可是……安吉拉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一定是她从自己的角度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说不定某些细节又和她原本所预见到的未来发生出入了。”
就在安吉拉将洛娜的手握得更紧之时,普莱德却抢在萨默斯之前回答了她的问题:
“安吉拉小天使,你可真是个奇女子,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善于发现问题的人这么可爱!嘻嘻,大块头不好意思讲的这部分,我来帮他讲!”
最后一个音节刚一落下,普莱德便立即伸出双手糊住了萨默斯的嘴巴,一边压制他的反抗,一边兴致磅礴地对桌子另一头的三位姑娘叙述:
“为了制裁个别不遵守法律的变种人,一个叫‘埃塞克斯’的公司帮助那个年代的政府开发了一个能够抑制变种人异能的药物。但这种药物的效果相当不好,持续时间很短不说,药效还会因多次反复摄入而越来越差。这个方案很快便被废弃了,那个公司也随之销声匿迹。话说回来,当内森准备扣下扳机时,韦德为了表明自己愿意拯救罗素的决心,毅然拿起针管往自己身体里注射了那个药物。在他为罗素挡下子弹后,他是真的死了。
“不过,那一小段时间线只有内森经历过。而内森,也毅然放弃了回到未来与妻女团聚的机会,利用时间机器跳到了战斗发生之前,然后略施小计,让韦德得以在做出牺牲性命的举动的同时,又不被他打死。韦德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从那时起,内森便上了他的‘即使说了加拿大的坏话也要原谅’的好哥们名单。”
“呼……”安吉拉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个世界不存在能够像电影里那样压制变种人异能的项圈,起码目前还没有,不过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毕竟那东西太不科学了。总之,希望我和洛娜将来能少面对一些麻烦。可是……这个埃塞克斯又是哪儿来的啊……一会儿问问娜塔莎吧。”
安吉拉向罗曼诺夫看过去,发现她只是静静凝视着正与普莱德“互掐”的萨默斯。几个呼吸后,罗曼诺夫慢慢摇头开口道:
“内森,真没想到你是一个内心如此细腻又果敢的男人。这种事情不用不好意思讲的,所有人在听到这个故事后,都会认为你是一个更加值得深交的朋友。”
“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多说干嘛?而且好多时候我真的好后悔救了他。”萨默斯大手一挥,将普莱德的脑袋牢牢摁到桌面上的同时,又将话头搪塞过去。他正过身子,正色看向正对面的安吉拉。“你之前问我要如何才能安抚时间的波涛,但这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一个伪命题。时间不会像被设计好情节的电影一样展开,而是一个创造性的过程——旧的信息不断流逝,新的信息不断生成——永远活跃,永远汹涌澎湃。不过,你现在应该想出了一个能够创造出相对稳定的时间流的方法,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