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番打算,确实是对敏儿最好的。”
“说道儿孙,政儿这次在济州剿匪,倒是立了许多的功劳。朕看了夏凉的折子,连说了好几句夸他的话。”
祁宋氏应和道:“政儿确实是个好孩子。如今匪乱将平,他也该回宫了。”
祁谨点了点头,道:“敏儿不喜兵戎,放儿也不熟悉征战之事。朝中武将虽多,但皇子中也是时候该出个能领兵作战的了。”
话音顿了顿,祁谨抬眸看着祁宋氏道:“若是能有个如当年大皇兄一般的,朕,也放心了。”
祁宋氏直迎着祁谨深深的目光,道:“皇上的皇子个个出色,哀家从来放心。”
祁谨闻言轻轻笑开,又和祁宋氏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待祁谨出了屋门后,祁宋氏的身子往后一靠,像是泄了力气一般。秦嬷嬷见状立即上前扶着,皱着眉开口道:“太后挂心太子,挂心大庆,皇上一直是知晓的。”
祁宋氏重重地叹了口气,扶着额道:“知晓是一回事。存着芥蒂又是另一回事。”
“太后……”秦嬷嬷跟着叹了口气,又劝道:“可是皇上一直也都是敬着太后的,也没有生分了。”
祁宋氏摇了摇头,道:“我和他,从一开始,怕就是生分的了。”
“他心里一直觉得,哀家认为他当不好这个皇帝。”
……
这一边祁谨从屋里出来后,没走几步,便遇上了守在屋外的赵晴若。
赵晴若站在门中,背对着祁谨,看着殿外飘着的雨,口中轻轻哼着一个调子。
“郡主,皇上来了。”一旁的竹容见祁谨来了,连忙拽了拽赵晴若的袖子,提醒她让路。
“臣女见过皇上。”赵晴若回头见到祁谨,赶忙站到了一边,对祁谨行礼道。
祁谨点了点头让赵晴若起身,问了她一句:“你方才哼着的是什么调子?”
赵晴若微微愣了一下,回道:“这是臣女从宋昭仪那儿听来的,具体是什么臣女也不知道。不过太后也挺喜欢这个调子的,应该是江州的小曲儿。臣女哼的不好,宋昭仪哼的时候可好听了。”
祁谨听了赵晴若的话,想起了宋昭仪。自己该是许久没见她了。
“你进去陪着太后吧。”祁谨对赵晴若道,便踏出了门。
赵晴若看着祁谨的背影,心中有些许的紧张。
之前她看着德妃在祁谨面前提起罗昭仪,或是皇后提携良昭仪时,也都是这般说的。
不知道自己这几句话究竟有没有用。
傍晚的时候,赵晴若回了永安殿,便听于慎和她说,祁谨晚膳去了重华宫的偏殿用。
赵晴若听了此话点点头,又问向于慎。
“那你和木锦姑娘说了没有?”
于慎答道:“说了。木锦姑娘已经差人把今日‘忘了送去’重华殿的瓷瓶送了过去。”
赵晴若听完颔首,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激动,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赢了赌局的赌徒。
但她现在还不知道,这局棋,究竟能不能下成自己想要的局面。
祁谨究竟会不会生气,又会不会牵连到德妃和尚制司,德妃又会不会保宋昭仪……这些赵晴若还都不知道。
也许算计谋略就是这样,永远没有十成十的定局,每一步,都是赌。
……
太阳在乌云背后往天边落去。
暮雨掩映中的思韵堂,有一个影子走进了屋内。
“主子,拿到了。”
“拿来。”屋内,良昭仪接过钱束呈上来的布包,打开层层布帛包着的木盒,看着里面的东西,轻轻笑了起来。
“江为纵,山为横。这样一件精妙的玩意,定能讨得皇上和太后的欢心。”
“德妃,我可真要谢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