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忽然和僵硬的转移话题。
张余撇了撇嘴。
张角点了点头:“是该如此,既然子崖愿以友人之礼待我,那么我也不该见外……”
“张角,字太平!”张角说道。
太平道张角,张太平!
“太平兄。”崔岸笑意盈盈:“太平兄此来,要在我成固县中,住上多久?”
“约略一旬吧……”张角想了想:“最快六七日,慢也就是一旬了。”
一旬,十天。
崔岸捋了捋胡须:“哟,这有些匆忙吧?”
“太平兄可有去处?”
“尚未租好。”张角摇了摇头。
崔岸笑了:“既如此,太平兄不妨与我住在一处,你我论一论经义?”
“这……”张角略微犹豫:“我读术不多,公羊子之《春秋》而已。”
“《春秋》?”崔岸抬眉而喜:“太平兄,小弟我治经,也不过一卷《论语》、一卷《中庸》而已,或者你我可以相互交流心得?”
“《中庸》?”张角也是一惊。
很少有人治《中庸》。
多数人是治《春秋》的。
因为这里面一是典故多、可以开拓视野、二是《春秋》争议大,热度高,便于与人交流,几乎没有什么获取难度。
“子崖治《中庸》,师承何人?”张角问道。
“小弟蒙师马季长;长而学经,师从管幼安先生。”
马融、管宁。
这都是当代的大儒。
张余瞥了一眼崔岸。
这位崔老兄,看来家世不简单!
张角与崔岸闲聊开了。
张余趁着崔岸对自己不甚在意,便悄悄地离开。
虽然不清楚这位崔县令在盘算些什么,可是他拦住了张角,似乎并不愿意让张角参与到救灾之中——而且是充满善意地拦着。
他对于张角没有恶意!
想想也是,张角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人对他有恶意。
张余慢慢走了出去。
成固县中很是清冷。
他慢悠悠地走着,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一切看上去都很寻常。
张余叹着气,心中微微沉重。
看来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大灾之时,还表现得如此平常,那就说明事情绝不平常!
张余随意抓了一个干瘦的路人,拿了身上的一片黄巾问道:“告诉我,成固县周边是不是生了时疫?”
“你……”这路人是个成年男人,引着饥饿,也看不出真实年龄,他看到了张余手中的黄巾,就有些惊喜:“您是太平道的道长吗?”
张余点了点头:“本座是太平道,小贤良师张余!”
这男人听见这话就想跪拜。
可是他干干瘦瘦的,力气竟然比不上张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
“告诉我,这周边是不是生了时疫?”张余再次发问。
“是……小贤良师,我们这……确实是生了疫病。”这人连忙回答着。
张余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果然呐!
张余回头看。
重重高墙阻隔,已经看不到张角的身影。
张余略微心安。
但愿这一旬时间,你可以安安心心与那位好心的崔县君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