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上方,帝子受看着那黑袍人,一丝极为罕见的惊疑不定升起。
平天冠遮挡下的双眼极为幽深,竟是没让他们免礼,淡漠的声音中有着一抹不明的意味:“东皇?”
范雎心中一皱眉,没说什么。
绯烟有些疑惑,还有些不悦。
“一个称呼、让秦王见笑了。”黑袍人双手仍是做着行礼姿势,平静的语气道。
“既是见笑、为何不改?”帝子受语气平静,但那股压迫、不容置疑越发沉重。
绯烟心中更加不悦的同时,也感到更加的压抑。
范雎心里皱眉更甚,虽然他也不喜对方的名字,竟是称皇。
但此时发作
黑袍人依旧的平静,身姿保持着行礼姿态不动,淡淡声音道:“这、可不是秦王的待客之道吧!”
“普天之下,没人能在孤大秦称皇。”帝子受眉眼微厉,似是根本没看到两人还行着礼,声音中尽是霸道和不容置疑。
随着这一句落下,大殿之中,气氛好似凝固。
暗中众多高手法力也都到了出手的边缘。
“看来秦王是不欢迎我阴阳家了。”黑袍人声音中终于有了一抹波动,似是不忿,也自顾自直起身来。
绯烟跟着收礼,目光向上望去,终于第一次看到了那道身影。
端坐在王座之上,黑色与暗金之色交织的王袍,平天冠下有些看不清的面容。
只是坐在那,但那好像就是世间中心。
似乎举手投足间,能使山崩地裂。
这就是我阴阳家耗费大代价、推算出来的统一天下的天生王者!
陡然,平天冠微动,一道亮的刺眼、幽深瘆人的目光从中望来。
绯烟下意识避过目光,不敢直视。
随即,就感觉那目光没停过一息时间,便已经移开。
仿佛目光看的,只是一再微不足道之物。
“既然秦王不欢迎,我阴阳家只能走了。”黑袍人沉声道。
说着,脚步微动,就要离去。
而就在他刚动之时,一道道虚影出现在这大殿四周,道道杀意气死锁定两人。
“秦王这是何意?就是这么想对待归附之人吗?欲让六国之人如何看?”黑袍人丝毫不慌,沉声道。
一直没说话的范雎眉头已经紧锁,事情显然出乎他的预料。
但敏锐的,他感到了一抹不对,所以一直没说话。
帝子受毫不在意,平天冠下的双眼越发幽深,嘴里微冷道:“敢在孤面前称皇,便是死罪。”
“好一个霸道的秦王,在下算是见识了。”黑袍人语气不悦道。
“启禀大王,臣有一言。”忽然,范雎终于开口了,向着帝子受行礼道。
“讲。”帝子受徐徐道。
“大王,阴阳家毕竟是欲投靠我大秦,犯忌之事也属无心,臣恳请大王宽恕一次。”范雎又是深深一礼。
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东皇二字,也只是一个代号,信仰于上古天神。
阴阳家、未必不可改。”
声音落下,黑袍人还没什么动静,绯烟已经面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