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话,唐清钰的神色一点点暗淡下来,艰难的回应:“您是来给她求情的?”
“钰丫头,外婆知道你委屈,”凤桑鱼也知道此举偏心意味明显,看她这样子也忍不住心疼,但更心疼分离多年的女儿,索性狠下心继续说:“等你日后做了母亲就会明白,没有一个母亲会去伤害自己的孩子,骨头至亲,你是婉婉身上割下来的肉啊。”
婉婉也是她身上割下来的血肉,唯一的一块。
别怪她偏心,人都有远近亲疏,她疼爱钰丫头,一是因为血缘相连,二是爱屋及乌,将对女儿的爱转移到外孙女身上,何尝不是一种寄托。
如今本人回来了,那份被嫁接的爱自然也物归原主。
留在她身上的疼爱又能剩多少呢?
这点唐清钰从陆家二老的行为偏袒上边看出来了,尤其是外婆……该说不愧是母女连心么。
一句句诉说着陆婉婉的不易,却不曾顾虑过她的痛楚。
尽管知道她如此偏心情有可原,但唐清钰仍旧难过莫名,眼前的老人面孔与往日里对她诸多疼爱的那张慈爱的脸重合又逐渐分离。
明明是同一个人,又令人感到陌生。
“所以您的意思是谁身上掉下来的肉谁心疼,可是外婆,我只看到了你对她的心疼,没有看到那人心疼我的样子,被人疼真好啊,犯了错不用自己承担,做妈的恨不得以身代之以承其错,外婆,您这个母亲做的可真称职,我羡慕她。”
唐清钰明明笑着,声音也低低柔柔,众人皆从中听到了讽刺。
讽刺谁呢?
讽刺凤桑鱼替女求情不惜伤害外孙女,还是讽刺陆婉婉担不起母亲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