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照客套规矩,她也需得客气客气才说得过去。
“哎呀,应该的……”
又听闻谦虚有助于集体和谐,作为无间骨干级人物,她自然得起良好作用,短短时间乱糟糟想了这些后,她哂笑,同也客气回应,“哪有哪有,大家都一样辛苦。”
而后,遂飘出无间,刚巧在无间道上,看见了在半斤铺子门前打滚撒泼的清东明子……
这厮还没过得去心头那关,仍在骂着陆半斤凉薄无情。
已经是很平常的一幕,可看见清东明子蛮横无理的模样,遂还是无法控制,心里某根弦咯噔一声颤了一下。
清东明子此时的模样,和那些不讲理一不高兴就躺地上耍赖骂人的老人有什么区别?
想一想,其实没区别。
清东明子现在的样子就是那些人年轻时的样子,那些人的样子很有可能就是清东明子老了以后的样子,而清东明子,和遂这回所接差事的气死鬼,应该就是一个样子。
所以,她这回需得拿下的目标是老年版的清东明子……
突然反应过来这回差事的大叔肯定会很难办,此行多坎坷,觉得自己最近变懒散是同清东明子混多了的遂决心改变自己。
在此之前,她冷冷看向了半斤铺子外,那个躺地上的耍赖的泼皮。
下一瞬,清东明子便被不知身份的黑影一脚踹飞贴在了半斤铺子门上,费力动了动手指,他口齿不清恨恨囔囔,“哪个扒皮的踹老子!!背后下黑手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晚上约起干一架!!”
毛都没看见一根儿,他哪知,踹自己的压根就不是男人。
但清东明子知道,踹自己一定是无间这群缺心眼的光棍男引者。
于是,遂一脚踹了,衣袖不带走一点点风便走了,可苦了无间男同僚,为她背锅,日日被清东明子骚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踹了躺地上的清东明子一脚出了气,遂这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状态,让自己回到以前做差事那种一丝不苟公事公办的冷面铁血。
她来到了目的地,位于首都外环的某小区,见到了这回的目标,把自己气死的老年版清东明子——胡必。
就这样,遂同胡必说明了身份来意后,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听他咒骂就住在自家对门的仇家——同他一样年纪的一个糟老头子。
胡必,何必。
这厮人不顺名儿意,气性大得很。
以相观人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气大伤身,男人伤肾,女人变丑,长期下来,容貌会给人一种愁苦狭隘的感觉。
胡必成长的年代刚好处于这个国家极度压抑的时期,外敌虎视眈眈,自己却险些把自己逼入绝地。
那个时期的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劳动光荣,读书无用,狠吃一碗饭憋足了劲儿下地干活才是最实在。
惠及不了生活的都是浪费时间,吃饱才是前进的动力。
在这样粗糙的环境下,人们喜欢爽快的,细声细语含蓄,只当你是上不了台面,好欺负的老实人。
上山下乡闹腾,时间长了身上自然带了股蛮劲儿,大声嚷嚷为自己控诉,比苦苦哀求有作用。
不讲理的人多了,动手比讲道理实在。
年轻时如此过来,到了老了,习惯已经改不去。
胡必,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