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壁上出现一团淡淡的影子,就像烟雾一样,眨眼的时间,影子变幻为一个人形利爪的人影,站定几秒后,人影弯腰驼背,伸出双爪,一步一顿高抬腿,沿着墙壁鬼祟靠近某处。
白墙上黑影后方,忽又出现一团浓如墨泼的黑影一点点晕染开,周身围绕的黑色气息如触手一般扭曲着向空中延伸,任凭挣扎,却不得离体。
前面的黑鬼高抬腿走一步,后面的黑影就慢悠悠飘一步的距离……
保持一致的节奏走了好几步后,前面的鬼停下,顿了一下,他回头看。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一直跟着我干嘛。”
没提醒前面黑鬼兄,鬼不用睡觉,后面的鬼懒洋洋,甚至还有些傲慢回答,“闲得,慌。”
话末了,两鬼默然相视。
黑鬼老兄继续蹑手蹑脚地走,不悦嘟囔,“管你闲不闲得慌,只要别打扰我做事就行了。”
黑影就这么沿着墙一路移到了床头,白得刺眼的墙壁与黑影呈极其鲜明的对比。
一双手沾满黑色粘稠物的手从墙内伸出,尖利指甲锋芒毕露,直朝床上鼾睡的人而去。
嘀嗒,嘀嗒……
粘稠拉长细丝一滴又一滴落到白色床单上,一路向床上那人头部接近,忽然,一把红伞打在这双脏得起腻的手上,伴随着泚啦一声冒黑烟,屋内惊起一声凄厉惨叫,那双手被红伞打到的地方已经灼烂。
一冷淡女声漫不经心道,“我说过,不想走,但你也只能看看。”
关于“看看”这话由来,那就得提及之前,遂与胡必在门口碰到建国兄说起了……
不经意脱离死亡现场束缚的胡必老兄死活不走,遂也没那个心情和他这顽固掰扯道理,索性,就由他瞎闹腾,刚好她也得空与张宣仪隔着手机调调情。
在遂说出“随你意”后,胡必老兄一脸欣喜,磨拳擦掌想着多大尺寸的刀,砍几刀能让建国最痛苦的死去。
看穿这厮欲捣鼓什么猫腻,遂便提醒,“既然你觉得人间好,不想走,那就老实点,建国兄,你就只能看看而已。”
心心念不弄死建国不罢休,遂这话自然是戳到了胡必痛处,他立马跳起来大喊大叫表示不满,遂不理他,只是怀中伞悄然变成了剑。
无声的威胁。
胡必乖巧闭嘴,却没听进去遂的话,依旧不安分,时时刻刻,都想着对建国下黑手,遂,当然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于是,这就有了刚才那一幕,胡必老兄前面走,遂步步紧跟,一路一副无所事事看戏的模样,关键时刻出手救人……
“哼,我咋觉得你就是吴建国派来对付我的。”
也不知是真的心虚还是怎地,吴建国睡觉都抱着那把桃木剑,而胡必就在床边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忍受着桃木剑上充足的阳气,恨恨盯着他望,还不时表达对遂打秋风行为的不满。
“哦,其实我觉得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呵,说是自己来自无间,来带我回去,”胡忽必尖声尖气学着遂的开场白,而后,又开始指责,“
那你说说,既然如此,按道理你该是我这边的人,可你咋回回、句句都帮着吴建国?”
“认理不认人,给懂?”
有句老话说得好,打得赢的疯狗,说不清的浑人……
不想骂人,可听了胡必的回应后,遂真的很想对胡必说,疯狗是你,浑人也是你。
“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