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觉得这龟儿子已经死了,你看,他睡觉都不动一下。”
抱手望着某处出神,遂没有回应。
“都已经七点了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开门出去晨练咯。”
“他的狗这时候也会叫。”
“诶,他的狗去哪里了?”
“就是它开头惹出来的事儿,它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这臭狗,贼精了,当初见吴建国老小子家有排骨吃,这才跟了它。”
想当初,胡必和建国关系未闹僵的时候,他二人就时常约着出去溜达,坐那种一站一站停的绿皮火车,下乡散心,骑单车去钓鱼……
这狗,就是他二人在那时候捡到的。
这是多美好的回忆啊,当初他二人的友谊是多么的铁,如今却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管他狗哪里来的,不关自己追魂的事,遂依旧没有搭话。
没得到回应变成自言自语后,胡必忽感叹,“没意思,其实,做人真没意思。”
闻言,遂忽地舒颜一笑,胡必老哥这话,她似有耳闻。
她记得,惧在很久很久以前说过,她活着时就经常念叨“没意思,没意思。”
想来,前世人生将到落幕时,她自己也有所察觉。
做人确实没意思,不过,比起其它东西,做人真是有意思多了。
“做狗也没意思。”
遂忽然接话,刚才被她凶过的胡必讨好笑问,实则,他也不解,“你怎么知道做狗没意思。”
“长了嘴不能叫,叫了一声就被人找上门来骂,那人自己气死了却把一切过错怪罪于它。”
“对……”出口一字后,胡必这才反应过来遂话里藏话,另有所指。
再次忘去什么叫畏惧,他呵一声儿冷笑,“做死人也没意思,连喊冤都不行,”眉一挑,他说,“死人要看谁死得早,那不然,死得晚的都没资格喊冤。”
所以,这是做人,做狗,做人,都没意思?
没想着同胡必拌嘴下去,遂充耳不闻,任由胡必自己个念叨下去。
床上的人眼皮子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虽活人听不到声,可屋内话语声还是戛然而止。
醒来时,吴建国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洁白的天花板。
他脑袋一片迷糊,望着天花板发呆,总觉得有点不对,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昨天晚上,他是做梦还是怎么的,那不然怎么会醒来时什么都想不起。
好像,是有人说话,然后……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杯子忽然动了一下,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声音虽不大,却惊得正处于神游状态的吴建国立马转过头去望。
就是这个角度!!
一刹那内,建国老兄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昨晚,他看见了什么。
两团黑影,一张惨白的脸……哦,是胡必。
是那个死去的胡必!!
想起昨儿个不知是梦见还是真见着了已死老伙计,建国兄惊然坐起,瞪眼望着床尾那头的那壁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