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切,当我是什么人!为人民服务哪能要钱。”
现实是,他要了,而且要的还不少,不过清东明子也挺上道,最重要的是正直。
嗯,正直……看人家年纪大了,折半,六收三。
边上,吴建国探出上半身侧头望着清东明子,胡必拐了一下遂,一人一鬼同时问。
“你在和谁说话?”
“这小子是谁?长得还行,就是贼眉贼眼看起来贱兮兮的,莫非……你还真认识?”
“我老妹儿。”
“一个神经病。”
“你说谁看起来贱兮兮的呢?”
质问完胡必,清东明子愣了一瞬,而后乍然蹦了起来,反手掏出剑指着遂,“嘿,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在外人面前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天知道遂现在多怕清东明子掺和进自己的差事里来,虽然有时候是她自己找上门去,但那也是无法。
剑为君子之器,在古人那里,可斩奸佞,除邪祟。
因身份下意识被规划为邪祟,遂提起冒红光的剑正对清东明子,“明子,你是想打架?”
目睹清东明子是如何凭空掏出一把黑沉沉的剑,吴建国双手捂胸“哇”了一声,不信任的眼神一下子转变为崇拜。
哪知,清东明子下一瞬就收了剑,“好吧,我就是神经病。”
吴建国再次问,“大师,您在和谁说话。”
无间是忌讳不能提,想了想,清东明子隐晦了遂的身份,说出来却跟没隐晦差不多。
“我老妹儿,管死人的大人物,她现在和你那死鬼老兄在一块儿呢。”
管死人还能是哪里,吴建国自然明了,“地府啊。”
清东明子讶异,“你能猜出来。”
“能啊。”
能就能呗。
躲开遂警告的视线,清东明子伸出两指,提着不安分凑到吴建国身边的胡必的衣领把他拎开,并不耐烦对她说,“请大人,管好你的鬼。”
望着清东明子手中软趴趴的胡必,遂摇头,说了这鬼太狂妄,有点像你清东明子,欠揍的很,直接不想管。
如此,清东明子想也不想就一把甩开胡必,“能像我就好,世人就怕不能像我清东明子一般帅气英勇。”
“是啊,多可惜……多都像你这般没皮没脸去了。”
鬼和人都聊得差不多了,室内唯一听不见鬼说话的吴建国后知后觉“哦”了一声,而后傻傻道:“你妹?我怎么看不见?”
“看见?你想看见?命数已到,死的时候就能看见了。”
看了一眼周围,清东明子走进厨房,他随手拿起灶台上一把水果刀,在手中抛着玩儿。
厨房乱糟糟,灶台上是散乱摆放的刀具,而筷子却依旧安生插在筷兜里。
清东明子打量厨房,“我说嘛,既然恨得不行,有机会怎么没直接下死手。”
有遂在这里看着,她自然不会让胡必害人。
对泄“恨”,遂同清东明子理解不一。
下死手?
既然是恨,哪能一来就下死手。
她失笑,“明子,对待恨的人,用锤子一点点敲碎骨头慢慢折磨至死,简单利落一刀插死,你觉得哪个更解恨?”
很认真的想了想,清东明子选择钱,这很符合他的性子,毕竟,以他自身涵养来说,一般也不能有更高深的领悟。
“我觉得倾家荡产。”
“你难道不觉得让仇人倾家荡产一无所有,颠沛流离,流落街头,然后他所有一切都变成了自己的,会很痛快吗?”
“包括仇人的媳妇?”
这种行为,绝。
妙绝,绝人性。
清东明子点头,丧心病狂觉把对方媳妇变成自己的还不够,“我不介意多儿子女儿什么的。”
“无耻败类。”
遂忽地转身,手快无影勒住欲偷摸对吴建国下手的胡必按到地上,眨眼间做完这些,只余淡淡黑雾随着身影动作飘动而后又滞留空中。
第一次被遂实打实上手收拾,平时百般蛮横无理的胡必,死人呆板面容先出惊恐,灵体变为黑雾离开遂的控制,躲到了客厅去。
厨房,遂与清东明子清楚听见他委屈说,“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看见吴建国我就是手痒痒心也痒痒想弄他。”
当这小插曲没发生过,遂淡淡玩笑清东明子,把之前未聊完的话题接上,“谁上辈子是缺了德,才会惹到你做你仇人。”
“你这是几个意思?他们做了缺德事还孽债,我是为正义献身,到你这里还成倒霉咯。”
“黑白颠倒。说吧,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呵呵笑了两声,遂别有深意扫了清东明子一眼,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厨房回响。
“我就不信你清东明子真迷途知返,上门来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