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个未出嫁的母鬼,居然邀请男人上床,还有些迫不及待,实则有失脸面!!
张宣仪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才闷声笑着爬上床躺在了遂身边。
严肃话题被遂搞这一出断开,转为了情人间的暧昧。
张宣仪侧躺盯着遂,笑意盈盈,眼带秋波,“媳妇,你真好看。”
“不漂亮。”
礼貌笑了一笑,遂转过身去,为避嫌,特意往里挪了挪,显然,她忘了,都躺一张床上了,做这些明显是多此一举。
遂刚躺好,张宣仪便紧贴上来抱住了她。
想了一会儿,遂问,“……我出事的时候你在胡家附近?”
“是明子告诉我,你在那里。”
遂笑,“就他话多,还把清风也带坏了。”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张宣仪笑,“幸好这会明子带清风出去踢足球了,要是他听见你的话,肯定不依不饶又要闹。”
“就他那成事……败事有余……就他那办事能力,闹个屁。”
“这次之后不算完,那些人一定会再出手对付我,靠明子怎么能靠得住。看来,我得把引汤请出来了。”
清东明子这厮就对钱上心。
无间引者各有分工,追魂者,就遂一人任全职,老大、跑腿全是她,所以才会出了事连个帮手都找不到。
对这事一点头绪都没有,张宣仪点头含糊回应,“可能吧……不过媳妇,不管怎样你都得小心些了。我如今也算是半个无间的人了,以后你做差事叫上我,我护你周全。”
工作带上家属算个什么事儿?遂正准备说拒绝的话,张宣仪抢先说一句话,把遂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神管大人同意了的。”
愣了一瞬,遂忽半坐起身,微俯身凑近,冰凉食指放到他鼻尖,盯着他的脸说道:“张宣仪,你唬我。”
神管大人一直严律峻法,那会是如此儿戏之人。
“你受伤之后,他来看你,这是他那会儿对我说的。”
如今身不在无间,不知道真假,遂暂时没深究。
不过,既然大佬都开口了,工作带上家属不算事儿,那就不算事儿,可遂,忽然想到了一个很远的事儿,照这样发展下去,她以后不会得带上娃工作吧!
遥想以后的生活有点奇葩,遂敷衍了事,“……行,行吧。”
没说话,张宣仪把头埋在她后背,一会儿眷念似的蹭一下,一会儿又蹭一下。
沉默片刻,遂问了张宣仪一个已经问过很多次的问题,“你真不去天上了么?”
“不去了。”
“宣仪……”
“怎么了?”
张宣仪要求了很多次别叫他全名,遂一直闻所未闻,说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唤他。
想了想,遂还是问了出来,“我经常在想,我真的值得你为了我放弃天上来到永远没有光明的无间?”
上一次同张宣仪见面,还是在无间,那时她被张宣仪为她宁入无间不成仙的事惊到,因感动傻愣愣答应完后,完全没那个智商去想其他的问题。
紧接着,她自问自答,细声道:“我觉得我并不值得。”
前些天来看遂时,神管大人说过,遂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张宣仪相差太大。
这话从神管大人口中说出,难免会觉得遂是自卑,巧了,并不是。
无间最骄傲的女子不是孟引汤,这女子的骄傲早被磨尽,故作坚强的无畏一戳就破,无间最骄傲的,是形单影只默然来往的遂,她看得很明白,什么该是自己有,便随其自然等它自己来,什么不该是,便万万碰不得。
孤独,是她不愿同俗为流罢了。
张宣仪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眼中光芒黯淡。
他垂下眼眸望着她的手,遂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想来是伤心了吧。
“值得。”
“真的值得?”
“真的。”
在张宣仪快睡着时,遂忽然喊了他名儿,“宣仪……”
“嗯?”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这是我的底线,可对你,我只希望你别骗我……你,会背叛我吗?”
“永远不会。”
“假若有一天你真的背叛我了?”
“不得好死。”
接下来,遂一句话让张宣仪清醒过来。
“认识这么久了,你从未过问过我的差事,我不知道你是漠不关心还是了然一切,可,今天你几次三番问了很多,在我这里,你想知道什么?”
张宣仪睁开眼,放空视线望着卧室黑暗处,“媳妇,你要知道宣仪永远不会伤害你。”
这话,半斤同她说过。
过了一会儿,他双眸清明过来,手掌轻轻抚着遂的后背,柔声说着最沉重的誓词,“假若有一天我背叛你了,下场就是不得好死。”
这,不是遂想要的结果。
如果此生无缘做情人,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