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一秀一事儿,陆半斤说没办法。
找上门来就是求个妙计,既然他也无计可施,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于是,喝了人家血后,遂挥了挥衣袖便离开,当然,她也没忘记礼貌道声谢。
“谢了,半斤。”
“不谢……”
客套话并没有就此打住。
半斤低头笑了一笑,“也没多大的事儿,假若,到时候那客人真不认血就这么没了,把你供出来不就得了。”
原来,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说来,遂也不是善茬,听这话不像沉默寡言的陆半斤能说的,她只当这位帅哥纯洁的心灵被清东明子污染了,便把他也当成清东明子那般对待。
转身飘走,遂回应了一句儿,“那感情好,半斤,到时候咱俩同归于尽就得了。”
玩笑归玩笑。
此行匆忙,遂虽没求得妙计,却得了陆半斤一金玉良言。
他提醒遂:“既然这位老人家如此在意自己的外孙子,那你就从他外孙子入手,查查他的死因。讨嫌点儿,多在她耳边念叨念叨她外孙子是怎么死的,刺激一下她,或许就会有成效。”
遂觉得,做这种事儿挺缺德的,然后,回到王一秀家,善良的她就把这缺德事儿交给了小墨镜,顺便还告诉了小墨镜,清东明子被抓,他俩共同打造的“男人的天堂”被条子抄了……
犹如晴天霹雳,半透明的身躯颤抖着,小墨镜久久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精神粮食不为社会主流所接受,几十年苦心经营的心血,被一锅端了移别人面前,是谁,双眼溢满泪光,怨哉人世艰难。
客厅沙发角落,已经铺上一层灰尘的报纸自己飞了起来,在空中起起落落,四方折叠的报纸舒展开,停了大致几秒,报纸又折回原来的样子,斜飘回了角落。
由地上报纸的角度望去,一个黑色纤细的身影幽幽飘进了卧室。
此时若她回头看一看,便会瞧见身后地上报纸朝上那面,一个笑容灿烂的年轻人,因火灾英雄,被挂在了城市报的头版上。
可惜了,这位被世俗所遗忘的女子是个文盲,没记起报纸还有正反两面,也不喜欢回头看。
秉着寻找些蛛丝马迹,可遂在屋子里飘了一圈儿,连人床底都扒了,意外找到了厚厚一叠红色票子,可关于王一秀外孙子陈满满的东西,却是一无所获。
一叠票子在手中打得啪啪响,遂飘出卧室,抬眼就看见了客厅中央,小墨镜仍处于伤心不能自已中,半透明的身板颤抖了又颤抖,跟朵被风雪欺凌的花儿一样,又像被电打一样抽抽。
显然,他如今是没有心情做正事,仍云里雾里,无法接受家当被抄一事儿。
性格不大好。
遂飘过去,撩起衣摆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直把他踹踉跄扑到了地上。
她抱着伞,居高视下,无法看穿黑气看到她的脸,这一刻,在小墨镜眼中,遂的形象必定凶神恶煞,俨然未解放前万恶的地主婆重现那般。
“抖个锤子,成天就想着些不着边幅的事儿,有这个时间抖,还不快点把我叫你做的事儿做好。”
身体被掏空,心已死,小墨镜躺在地上,懒懒回应,“没心情,不想做。”
“我记得是谁来着,要去看时代美女团最近一场演唱会。”
遂漫不经心说着,小墨镜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唯独两颗眼珠子瞎转悠,最后斜睨着遂。
就像街头碰瓷的赖子一样僵持价码,他在等她下话,再抉择该怎么做。
“神管大人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指不定就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