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众所周知,遂与人间无间道的陆半斤清东明子关系不错,可在遂这里,便是一般一般点头之交,因为,她在开玩笑。
“还不错,我时常去他铺子里坐坐,也没见他撵过我……”
因为喝过迷魂汤,遂以为这戏言只会在心中嘀咕,哪知话顺畅出了口,她怔住,然后默默伸出了手,讨汤喝:“别见怪,可能是喝多了,药性过得快……要不,你们再给我一碗,这回我肯定不嫌寡。”
如愿……引者拿过石桌上的碗,在手中停留一会儿,待放下时,遂便看见碗中满满当当一碗水。
望着遂喝下这第二碗迷魂汤后,引者摊开簿子问,“遂大人你在迷魂殿上说,引汤大人手下小黑是王一秀的外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问过小墨镜,小墨镜说他一无所知,只知道王一秀闷声不吭是因为想见一面自觉的外孙。”
“回无间之后偶然得知。”说完,遂视线缓缓向下移,落到了引者手中薄子上,了然,“你们已经查到了。”
引者点头,“小黑确实是王一秀的外孙子,他的情况没什么奇怪,问题就出在,你与肖墨静口供两异。”
没容遂插话回应一句,引者忽地郑重,问遂:“王一秀领会无间后,遂大人带小黑去见过她,他俩碰面时,有单独待过,或者其它异常没有。”
遂摇头:“没有,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只是哭,除外,他俩碰面的时候,迷魂殿引者,引路长老都在现场看着。”
她还就不信,小墨镜脑子抽风记不得事儿,迷魂殿引者引路长老都跟着说不记得这事儿。
审问很快完毕。
鲜见的漠然态度,神管大人自遂发生了这档子事后,一句话未曾说……毕竟,下面人都盯着他的态度。
完全没有一点精神头,遂侧躺,目送这群调查自己的引者同僚走了出去。
院门被走最后的惧贴心合上,连坚韧不摧的荒草也枯败,没有四季葱郁常态的树秃秃无枝叶,院内一片荒凉,重回寂静。
过了一会儿,遂烦躁长长叹了一声,窸窣翻身,舒展脚蹬在了躺椅尾部碗口那大的树上,蒲扇盖在脸上,为自己开辟了一个无人打扰的小世界。
她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想不出来。
第二日,无间调查天团又来了,不过,这回人少了一些。
不可能什么事儿都不做,就盯着遂一个,神管大人与几位长老各司其职,回去了自己该待的岗位。
接过惧手中的白瓷碗,遂打趣,“惧大人不忙?”
惧摇头,“遇到你的事儿,再忙都得放下。”
情真意切。
遂看了惧一眼,随后小心端着,碗不让里面的水洒出了来,
这话乍听很温暖,实则,是除了惧以外,没谁能处理得了遂的事儿。
撩开落在面前的头发,遂如以往一般一大口便把汤喝完,中途,她皱了眉,待喝完后,才困惑:“甜的?”
迷魂汤本就清水一碗,怎么会是甜的?
“引汤说你本来就素,再喝这么些水不得更寡,便央我给你在水里添糖。”
这糖不是间的糖,而是忘川河边一种草熬制的糖,生前作恶落入忘川河的鬼太多,残肢断骸铺满河底,血水腥臭,这糖甜归甜,却有股无法消除的腥味。
嘴里仍有糖水余味,遂点头,没有犯恶心,记着道谢,“劳烦她惦记。”
但……
她不喜欢甜食。
倒不是嫌弃这糖味道怪异,而是很简单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