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奏折往桌案上一摔,肖子墨面色阴沉的望向众臣。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太子动怒,作为百官之首的黎尚渊定是首当其冲。
“安阳县令软弱无能,有失我天朝威严,老臣请旨割去孙泰安阳县令之职,依律查办。”
“嗯,这是其一。依黎丞相看何人能除了隐患绞杀悍匪啊?”
安阳县与之前提到的河县都是三省交汇处。
河县位于陕西,河南,山西三省交汇。而这个位于河南省最北部的安阳县则是地处山西、河北、河南三省的交汇。
安阳县西倚太行山,东连华北平原,北邻邯郸,南接鹤壁、新乡。地理位置也是极其的特殊。
县令孙泰之所以拿悍匪没办法,一是兵力不足,二便是悍匪依托太行山之故。
之前听许如风讲老皇上刘德派去的钦差都是无功而返,肖子墨便想到了安阳县令孙泰的难处,于是便把治罪的事压了下去。
“这个嘛……”装模作样的沉思了片刻,黎尚渊虚扫了一眼武将一侧的许如风,“安阳位置比较特殊,悍匪定是依托太行山险要才得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臣以为骠骑大将军久经沙场,机动灵活,定能担当此任。”
本意是想调离黎朮,然后把许如风安放到潼关,谁料老奸巨猾的黎尚渊竟来了这么一出,这倒让肖子墨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太尉许安旭手持玉笏走出队列。
“臣举荐一人,可剿安阳之贼。”
“讲!”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正在肖子墨不知如何对答时,不慌不忙的许安旭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此人非是旁人,乃微臣手下得力干将黎朮。”
“不可!潼关守将怎可轻易调离?”此话一出,大丞相黎尚渊登时反驳。
“潼关境内多山多水,地势与安阳雷同,这些许年潼关一带太平无事,自与黎朮精通水陆两战密不可分,平定安阳之乱舍他其谁呀!”黎尚渊言毕,许安旭阐明了一下观点。
当然,许安旭的心思黎尚渊自是明了的,故此又针尖对麦芒的凌厉了一番。
“照这么说来,雁门关守将许如雷也是精通水路两战,且雁门关距安阳较潼关距安阳要近得多,太尉为何舍近求远,怎不派许如雷前去呢?”
注:许如雷乃太尉许安旭长子,许如风亲兄长。
“大丞相这是对本太尉有偏见呐!许某之所以举荐黎将军,一是对黎将军赞誉有加,再者我朝已经与南匈奴联姻,潼关尚不吃紧,而雁门关身后乃是蠢蠢欲动的北匈奴与见风使舵的鲜卑部落,若调换守将,北匈奴联合鲜卑趁势来攻又该如何?”
“一个小小的安阳,几个毛贼而已,何以调用守关大将?难道我天朝无人了不成!”
许安旭拿北匈奴说事,黎尚渊当然不能辩驳什么,但黎朮若离开潼关可是对自己大大的不利,当初费尽心机的把黎朮安插在京都咽喉,目的便是自己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一来,自己还有何厉害而言?
心急下,黎尚渊只得推说安阳县非军事要地,区区小贼兴不起什么风浪。
“都是为社稷着想,无所谓什么徇私护短,二位阁老大可不必如此。不过本宫总觉得太行山附近的悍匪与黑鹰会有关。若真如众位爱卿所言黑鹰会有十万大军之多,那这股势力断是不容小亏。现下又是假铜钱,又是夺盐铁的,若再掐住益州、豫州等的咽喉要道,来个造反,又该如何收拾?”
说到这,肖子墨命常德垂下天朝地图。
“这是安阳,这是徐州,再往前可就是我朝都城天邺了。”
站在地图前比划了一下线路,肖子墨神情肃然的望向一众朝臣。
“试想一下,若本宫之前的假设成立,这股悍匪极有可能依托太行山险要,渭水之便,关中粮草矿产的充足,占领徐州、三门峡、洛阳、邯郸等地,割断天邺物资供给,对天邺形成包围之势……安阳之小,事关重大!本宫着令黎朮速速赶往安阳平定祸乱!如敢懈怠,立斩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