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荷,让她去!”
云蕙叫住了想要去追人的细荷,“叫两个人暗自跟着,看她往哪儿去,要是去追苏文谦他们,你就让人随她。”
有了断绝书在手,云蕙已不惧苏家再拿苏蕴香当做威胁自己的筹码,她说过,牛不喝水强按头,这事她做不来,她已经为苏蕴香铺好了后路,接下来要怎样,全看她自己。
也许是心里不甘,或者说还是不愿相信自己被遗弃这件事实,苏蕴香一路畅通无阻的跑出了云府,这会苏文谦母子几人才走出去几步不远,苏蕴香正巧便撞见了他们的背影。
也不多犹豫,她径直跑上前拉住了苏文谦的衣角:“爹!”
这一声爹饱含了不少的委屈和难过,好似在向苏文谦抱怨一般。
苏文谦看着来人也是惊讶不已,“蕴香!”
苏蕴香这一下眼泪鼻涕更是猛地流出,扯着苏文谦衣角大哭道:“别抛弃我好不好?爹!爹!”
苏文谦似是被这几声爹叫的动容,眼眶也红了一圈,他弯下腰摸上苏蕴香的头说道:“乖!听话!留在你娘身边对你来说更好!”
“我不要!我不要!祖母不是说了吗,娘是坏人!她是坏人!我不要一个坏人当我的娘!我要爹!”
云府坐落在水都城西南角上,大门口三丈远是一座与云府同样规模的宅院后墙,而左右两边巷子常有挑夫行人路过,这会便已有三两个人聚到一堆,看着眼见这幅父女情深的画面开始指指点点了。
那些人的话里无不是同情苏文谦这个父亲,有人更是在那儿抱不平。
而就在此刻,苏余氏更像是抓住了机会般开始哭诉起来。
“哎呦苍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啊!我苏家从没做过半点坏心事,怎么就让人给欺负到了头顶上了?看看现在,连亲孙女我们都不敢认了!”
苏余氏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不一会便是连对面宅院都有一些人翻过墙头开始看戏来。
“那云氏逼着我儿子跟他和离,然后还将我们都赶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强硬逼着我儿子不认自己亲生女儿,强行让他写断绝书,可真是狠到家了的毒妇啊!”
苏蕴香像是为了证明苏余氏的话,她哭的更悲惨了,嘴里嚷嚷着不让苏文谦抛弃了她。
苏文谦悲叹一口气:“蕴香乖,不是爹不愿意带你走,只是,唉!”
“我就说今早上我从这里路过时,这个宅门前还是苏府,也就半天时间竟成云府了,和离就算了,还把这房子也让给了前妻,这位苏老爷可真是大义啊!”
“可不是?啧啧!就是眼光不行,肯定是找了只母老虎,要不然和离还能像是被拔了层皮?”
两个挑夫挑着担子在一侧嘀咕,很快便将苏余氏几人的只言片语汇聚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苏文谦俨然成了一位胸怀宽广的大义者,而他的前妻云蕙自然便成为了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