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润孝，我在等你答复。”
窗外飘起了细雨，整个庄园如笼着一层薄雾，如梦如幻。
秦淮忽然想起，像这样如梦如幻的细雨如丝，已经十多年没见了；就像有些人有些事随着光阴全被淹没在记忆的流沙里。
他已经想不起，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电话那头的人，关系已经淡到犹如相逢陌路；最熟悉的陌生人，说的大概就是他们。
秦淮捏了捏眉心，想到前阵子，全盛京城都在传那男人撑不过立冬事；那时候他不过也就是一笑了之。
祸害遗千年，他那样的祸害怎么能随便就死了？
直至，几天前他看到那男人形如枯槁的躺在那时，才恍惚意识到他真的快不行了。
可事实上，距离他给那男人看诊不过才短短几天时间，那男人似乎又活了过来。
至少，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精气神不错。
“润孝？”
对方携带一抹耐人寻味的腔调再次传来，秦淮回神，他淡淡的回道：“还在考虑。”
电话那头里的人似乎早料到他这个答案。
他笑笑，声音像是融进细雨里又被风吹散，“我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剩下的就只能等死…”
秦淮看着被雨幕模糊的远处灯景，眯了眯眸，“蒋孝林，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巴不得你下地狱的……”最平淡无痕的语调，说着最戾气的狠话，“早在十年前，你就该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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