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生忧急,便先一步进入洞内。
“蓟教主,我在外面把风,这样你们说话也方便,哎,方便!”
杆子长老自说自话,站在洞口并不进。
洛点燃树脂火把,复行数十步,终于听到前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炎祖,是你吗?”
洛三步并两步走,将树脂火把插在石壁槽里。
眼前的炎祖,再也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炎祖了。
洛努力使自己淡定,拳头却仅仅拽着。
只见他发须皆白,眼睛凹凸,垂垂老矣,双手还被金刚铁环所锁住,咯出道道血色淤痕。
“这些畜生,真不是人!”
洛狠狠骂道,手指已凝了一道指光,想卸下他手腕的金刚玄铁环。
“不,不,不怪他们,是我自己让他们锁的。”
炎祖见洛要“大动干戈”,赶紧拉住他,情急激动下,又忍不住咳了几声,咳出的血,皆由手掌接过,抹在旁边的石块上,那石块,已经被染得通红,就像洛当初见的红胡子炎祖一样红。
“本祖已是命不久矣,还能看到蓟洛你,足矣!足矣!”
炎祖抑住手抓住洛的手,另一只拍他的手背,一晃一晃间,传出铁链的琳琅声,害得守在洞口的杆子长老,好生紧张。
“炎祖,我带你回火山!”
洛看他这副样子,得好好寻个适合他的地方。
“不了,我在那儿孤独了大半辈子,再也不想回那儿了。”
“那你的伤……”
“不碍事了,蓟洛,你先听我说,去太上老头那儿,给我把这个交给他,让他好好照顾迪儿。”
炎祖说完,突然容光焕发,那雪白的头发,泛起灵光,他满是皱纹的脸庞,这一刻,仿佛得到了上帝的亲吻。
洛接过他手中的木匣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应允,炎祖的身躯,已经溃散,如同他雪白的长发般,先是变为一团磷光,随后莹光,消失在空中。
洛将木匣子小小翼翼揣进怀里。
“蓟大教主,你和老祖叙完话了?”
杆子长老看到洛一脸冷淡地出来,不由地谨慎问道。
“太上长老在何处,我理应也去见见他。”
“太上长老啊,这……”
杆子长老吐吐吞吞,好像并不情愿洛前去。
“你只管带路,若窟主怪罪下来,推到我身上即可。”
洛不想跟他废话,凌厉的眼神收敛着无限威压,单是那么一斜睨,杆子长老感觉到了一种灵魂的威慑,好像洛只需一招,便能让他魂归西去。
“是是是……”
两人来到走出炎热的小道,来到一处低矮的山谷,这山谷四面环山育林,葱郁不透风,唯独山谷中间,有几亩凸起来的草地,平地中,又残存一茅草屋。
洛和杆子长老的仙骨小船已经漂浮于半空,可茅草屋门前的一老头,低头勺水,往新种的菜地里浇,似乎丝毫没有发现不速之客,更说不上注意。
“太上长老,有人来看您了。”
杆子长老先落下,向菜地里的老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