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摆不定,注视烛火的人阴晴不定。
半掩的窗格被微弱的风吹来,伴随淡淡的茶花香,一抹黑影轻盈跃入,像夜猫行走在屋檐,悄无声息,惊扰了屋内一直在等候消息的中年男子。
他形同惊弓之鸟,从椅子上跳起来,疾步冲到黑衣人身前,额头冷汗滴落:“如何了!”
黑衣人厌烦的撇过眼,冷冷道:“温决琛早料到我们会动手,派人护着,动不了赵琦。”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李县令懊恼的手拍掌心,又记恨上黑衣人,怪罪的话脱口而出,充满怀疑。
“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大不了罚几年俸禄,你非要我斩草除根,弄得我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还有那钱二,你不是说处理干净了吗?尸体被找到了!你到底有没有将他火化?”
“太多人了,火化太过显眼,与其怪我,不如好好想想,你是怎么管下人的,居然让他们找到尸体。”黑衣人依旧冷静,翘腿坐在桃木椅,看戏似的瞧他,“现在的局面,你该怎么样解决?”
“要不是你说的信誓旦旦,我怎会放任钱捕头去探查。”李县令被人抽了魂似的跌做在椅上,喃喃自语的念叨,“事成定局,想逃也逃不了,我看啊,我还是主动认错,或许还会保住一命。”
黑衣人冷笑连连,讥讽道:“若让太子查到你当官时贪污的银两,你以为你还能活吗?流放都还算轻的。”
李县令气急攻心:“那你想要如何?除了这一条路,我还能做什么?”
“依我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黑衣人语气森然,说到最后化作一抹纯然的杀意,“你应该听闻过消息,追杀温决琛的杀手不少,他遇见意外,毫不奇怪,到时候你再将问题推到其他人身上,即可。”
“疯了,疯了!”李县令嘴唇颤抖的念叨,来回踱步,不可置信的冲他低喝,“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说得出?锦城上下都知道太子在衙门,若我动手,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刺杀太子?”
黑衣人懒得废话,放下一包药,提醒道:“赌这次机会,你可能不会死,若放弃,你必死无疑!这是九品红,端看你怎么用,是将错全部推到赵琦手上,还是自己谋一条生路。”
黑衣人走的潇洒,留下李县令紧盯着药,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萧战受令顾守赵琦,眼见他的情况转好,便不再久留,另外安排人来照顾。
太阳刚探出半个脑袋,天际红霞一片,白云染红,颇有壮观磅礴之感,九儿唇上咬着一直玉簪,等乔九昭的发髻挽好,便插jin固定发型。依旧和以前一样,是极为简单的一种。随后出门备膳。
乔九昭倒了两杯温热的清茶,端起其中一杯饮着,微苦的涩味,让昏沉的脑袋逐渐清醒。
“你还在记挂赵琦的事?”温决琛捞起隔间的如烟轻帘,坐在乔九昭手侧,轻抿了口茶,一袭墨锦细竹点缀的长袍儒雅,衣料细腻上等。
“萧战昨日审问出来的线索,不得不让我担忧。”乔九昭指尖轻抚茶沿,幽幽道,“虽然赵琦的话不能全信,但终究有一部分可以相信,如你所说,另一个人必定有动作,我只怕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