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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柳清这个左相府来的四小姐此刻成了让大管事头疼的问题。

照说柳清来到羿王府,应由侧王妃余氏来接待才是,或者直接将她领去浮院见柳漪,然自那夜寂药里生出的事来后,羿王爷下令王府的所有女主子不得离开自己的院子半步,否则家法论处,至于期限到何时,羿王爷没说,也没人敢问。

那夜,羿王爷虽说将处置权全权交给了冬暖故,但柳漪毕竟是左相柳承集的掌上明珠,覃里就算想当场就给她施黥刑心里却也还有所顾忌,更兼事后黑鹰来说暂且先不动她,先将她禁足在浮院里待羿王爷做最后决定,覃里心中才实为不甘地随黑鹰回了荆园。

至于素日里来最得羿王爷宠爱的余氏也没能得羿王爷网开一面,与其他姬妾一样不能走出自己的院中半步,府中人人都道是定是余氏不敬王妃以致惹怒了羿王爷,王爷一怒之下迁怒了府中众姬妾,所以就算这些日子里来余氏再怎么关心她的宝贝儿子再怎么想知道他的情况也不能得见他一面。

而那一向趾高气扬的小王爷司空明经由冬暖故的那用力一脚再加段晚晴那用力一刺,死倒是不会死,至于他现下如何了,倒还无人知晓,只知这些日子他曾到荆园和羿王爷闹过,谁知却是连羿王爷的面都见不着,最后还是侍卫长覃里将其劝走,司空明这一回浮院竟是再没有出来过,院中的婢子家丁全被他给撵了出来,如此一来就更无人知晓浮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小王妃情况如何?小王爷情况如何?无人知晓,也无人敢去瞧上一瞧,因为寻日里与小王爷挺是要好的黄公子少爷这几日曾有来找过小王爷,却被小王爷不给面子地给轰了出来,这还有谁敢不想要命地上去撞。

羿王爷没有来浮院看过小王爷,然每日都会派覃侍卫长前来探望小王爷,若说王爷不喜欢小王爷这个儿子了吧,似乎不大像,若是不喜欢,又为何会每日都让覃侍卫长去浮院看小王爷?

不过,主子们的事情不可乱猜,免得苦的是自己,还有就是府里的事情绝不可乱嚼,没人知道王爷动起怒来的后果。

是以外边的人几乎无人知晓羿王府里的情况,就算是那夜在寂药里发生的事情府中也无几人知道个详细,因为当时在场的家丁婢子根本不敢就当夜的事情说上多一句话,羿王府的规矩他们很清楚,要想好好过日子,就少说话。

府中人只知那日寂药出了大事,事情和主子们有关,其余的,就不甚清楚了。

不过现下这左相府的四小姐到访是没有主子来接待,府中下人倒是看得清楚了。

大管事很是头疼,这种在羿王爷眼里根本不算得上事的事情他又不能去烦王爷,让覃侍卫长或者黑鹰来接待也不合理,毕竟他们都是男人,可就这么晾着这四小姐或者将她请出府去更不合理,这左相大人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左相府的小姐,怠慢了总归对羿王府不好。

正待大管事为难之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人影,这使得他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他如何就忘了如今在王府里能走动的女主子还有一人!

“世子夫人!”眼见冬暖故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视线里,大管事一个激动,扬声唤了冬暖故一声。

冬暖故微微顿足,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哦?大管事?她可是记得这个大管事上一次配合了余氏欺负了平安来着。

然冬暖故只是停下,目光平淡地看着大管事,没有要询问大管事唤她何事的意思,反是大管事小跑着到她面前,竟是难得的恭敬有加朝她躬了躬身,有礼道:“老奴见过世子夫人。”

冬暖故未理会,只是微垂着眼睑冷眼看着眼前的大管事,这般反常的恭敬态度,必有事相请或相求,她不是司季夏,可不会给每个人都是好脸色。

大管事见着冬暖故没有理会,略显尴尬,但看着冬暖故没有走,便厚着老脸接着道:“世子夫人,左相府的四小姐来访,道是来探望世子夫人与小王妃,正在偏厅歇着。”

大管事没有说请冬暖故去待客,而是直接将她牵了进来让她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尽管那四小姐只说了来探望小王妃而已。

“左相府的四小姐?”大管事的话让冬暖故有了兴致,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哦?柳清?

“正是,世子夫人。”大管事忙应声。

“偏厅是么?”

“回世子夫人,是。”大管事心下稍稍舒了口气,看来这世子夫人是想要去接待那四小姐的了,否则也不会这般问了。

“那便劳大管事给我领个路。”冬暖故眸中浮上笑意,呵呵,柳清来得可真是时候,她可正缺个人将消息带回左相府给柳承集。

大管事听冬暖故这么一说,完全舒了口气,立刻给冬暖故带路。

偏厅里,已经久坐了柳清不耐烦了,没有人来接待她,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她尤为想发怒却又只能忍着,只在婢子上前来给她将半空的茶盏满上时冷冷道:“羿王府便是这么接待左相府来的客人的吗?”

柳清这话里有怒意,气无处可撒,只能死死盯着上前来给她斟茶的婢子,盯得那婢子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茶壶给摔了。

正当此时,偏厅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笑声,继而见着一道纤细的人影出现在厅门处,带着轻笑声道:“四小姐与一个下人说这般的话,她也回答不上四小姐的问题。”

站在厅门处的人逆着光,一时间让厅中的柳清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觉来人的声音不是她所熟悉的声音,也不是柳漪的身影,是谁?

正当柳清蹙眉想着这个问题时,来人跨过门槛走进了厅子里来,浅绿衣裳,倾城之姿,一直为左相府里的姐妹所嫉妒的容貌,不是冬暖故还能是谁?

“冬暖故!?”柳清一个激动,震惊万分地将冬暖故的名字脱口而出,“你,你居然会说话了!?”

冬暖故在左相府没有名字,她还是叫冬暖故,柳清曾耻笑她这个名字取得实在接地气,俗不堪言。

她还曾笑她长得再漂亮又如何,不会说话的哑巴在这荒芜的院子里一辈子只能是一棵谁也不会在意的野草,她就适合这样直到老死。

可,可她竟然会说话了!?怎么可能!?

“呵呵……”冬暖故只是轻轻一笑,不答柳清的话,缓缓走到厅中主位前,边坐下身边缓缓道,“原来这便是左相府的礼教,四小姐见了我应当与所有人一样,称我一声‘世子夫人’。”

“你——”柳清的脸色白了白,想要说什么却被她身旁的嬷嬷拉了拉,倒是那嬷嬷先向冬暖故恭敬道了一声,“老奴见过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福安。”

冬暖故看着柳清,眸中有轻笑,“原来四小姐的奴才比四小姐还懂礼,看来左相大人该重新给四小姐请个教习嬷嬷才是,以免以后嫁了人家给左相府丢人现眼。”

看着柳清的脸色白了又红,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冬暖故会冬暖故眸中的轻笑更浓了一分。

好在大管事将冬暖故领来这偏厅后便到会客大厅去了,否则他定该后悔将冬暖故请来接待柳清。

然,柳清依旧没有向冬暖故行一个礼,冬暖故似也不在意,只弹了弹自己衣袖上沾到的灰尘道:“四小姐是来看小王妃的吧,正巧我也要去探望小王妃,四小姐可要一道?”

就算大管事不说,冬暖故又何尝猜不到柳清因何而来,与她无关,但也不代表想要见得柳漪好,或者说柳清想来看柳漪过得如何不好才更贴切。

柳承集的整个掌上明珠,原以为坐定了太子妃的位置,更加上的柳承集的百般偏爱,令他的其余女儿对之嫉妒不已,如今她不仅当不成太子妃,反只能给个庶子当妻子,此事说来幸灾乐祸的人不知多少,而柳清,必也是其中一个。

“那便有劳世子夫人领路了。”说话的还是柳清身边的嬷嬷,而柳清看着冬暖故的眼神有嫉妒还有嫌恶,甚至有鄙夷,似乎不屑与她说话一般。

柳清这样的眼神,冬暖故在左相府可没有少见,若是每每见到都往心里去的话,冬暖故觉得她自己早该想不开而死了,旁人眼光而已,她可以当做没看见,可以完全不在意,当然前提是在没有挑战到她底线的情况下。

柳清么,并未如何招惹过她,便无需她“回报”她什么。

而柳清听着能去见柳漪了,眼里即刻跳跃出一抹亮光,似乎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柳漪如今的日子过得如何,冬暖故也看得出,柳清可没期待见到柳漪过得好。

如今的浮院不同以往,处处都静悄悄的,这让柳清眼眸深处的喜悦更亮了一分。

不过,这浮院里的景色却还是让柳清嫉妒。

大管事虽然没有跟在冬暖故身侧,却是拨了四名家丁两名婢子在旁伺候着,其实与其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看着冬暖故的一举一动,届时以好让他知晓再报给羿王爷。

冬暖故此时倒乐得跟在她身边的人越多越好,热闹么,自然是人多才有意思。

这是冬暖故第三次来浮院,就算没有人在前边带路,她也知该往哪儿走,因为她所走过的路,最多只需两次,她便能熟记在心。

再过完前面那道垂花门,便到了柳漪与司空明的卧房,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柳漪的贴身婢子小芸站在垂花门外,一脸的面红耳赤。

冬暖故勾勾唇角,看来柳漪是在这小院内了。

小芸听到有脚步声,连忙抬头,见着来人是冬暖故和柳清,震惊不已,反应过来行过礼后转身就要跑进小院里去通传,却被冬暖故拦住,不许她再朝前走一步,而是让她跟在身旁。

小芸本是通红的脸这下渐渐刷白,眼见冬暖故一步步往垂花门后走,她刷白的脸又渐渐涨红起来。

里院与外院一样,一样静悄悄的,不见任何人影,院里的草木似被人蹂躏过一般折断散落了一地也无人打扫,在冬日灰白的苍穹下,这雕栏玉砌的里院竟显出一股死寂来。

柳清眼里虽有幸灾乐祸,但是在看到这里院的情形时还是不由得蹙起了眉。

就在此时,院中的阁楼里忽然传出女子低低浅浅忽又高扬起的吟哦声,虽然这声音听得出女子明显地想要压抑,但在静寂的院中还是显得尤为清晰。

女子的吟哦声似乎响起了就不知停止,一时间,站在院中的人各个都如小芸一般面红耳赤,就算是未经过人事的柳清此时也知道这声音是什么,一张漂亮的脸顿时也羞红得拧出水来。

唯有冬暖故一脸淡然,不羞不赧,甚至还微微扬起了嘴角,迈步继续往阁楼的方向走。

柳清却在这时扯住了她,拧着眉不可置信道:“冬暖故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太,太不知羞耻了!

“做什么?”冬暖故轻笑反问,见着柳清面上的赤红笑意更浓,竖起食指轻按到柳清唇上,轻声道,“嘘,四小姐若是想看好戏,可就要安静些,这样的话才好把四小姐看到的听到的回去说给左相大人听。”

冬暖故在笑,可这一刻柳清却觉自己在她眼里看到了只有地狱修罗才有的阴暗与可怕,让她只觉一股寒意直从脚底窜上脑门,令她根本不敢再说一句话,而本是她拉着冬暖故,现在却换成了冬暖故拉着她往阁楼的方向走去。

冬暖故的手明明纤瘦无力,可抓着柳清的手腕,竟平白生出一种让柳清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挣开的力道来,就算不想靠近阁楼,却还是被冬暖故硬拉着往前走。

愈靠近阁楼,屋里女子时而地伏时而高扬的声音就更清晰了,当冬暖故拉着柳清定在阁楼门外时,柳清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可就在屋中女子的声音伴着男人低沉的吼叫声陡然颤抖地高扬起时,柳清的双眸骤然睁大,连眼眶都在颤抖。

屋里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门外有人,或者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就这么闯到院中来,然女子的声音在高扬后停止了,男子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冬暖故转头看向一脸惊骇的柳清,轻笑着压低声音道:“瞧四小姐的反应,似乎是听出这里边女子的声音是谁来了。”

“冬暖故,你,你……”柳清本就惊骇,在看着面不改色还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冬暖故,她的脑子里竟忽地跳出一个字眼,鬼!

对,此刻的冬暖故在她眼里就好像鬼一般,笑着,却比任何人任何利器都可怕。

“给小王舔!接着舔!”就在这时,屋里传出男子暴怒的吼声,继而是一声“啪”的脆响巴掌声,男子的声音更暴怒了,“不准停!”

柳清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面色又红又白,面上的表情十分揪拧,随她而来的嬷嬷想要为她做些什么,但看着浅笑着的冬暖故却又不敢上前一步,只敢站在廊外等待着。

“呵呵……”冬暖故眼中有一抹奇异的光闪过,与此同时低低笑出声,凑近柳清的耳畔,低低笑道,“四小姐,我听着这屋里的男人似乎不止一个,你觉得呢?”

柳清的身子猛地一震,脸色急剧刷白,一副作呕的模样,用力挣着冬暖故的手,欲挣开她的手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谁知却在这时,冬暖故空着的另一只手挨上门扉,往里忽地用力,猛地将紧闭的门扉推开了!

院中众人震惊了。

屋中男子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唯剩女子低低的呜呜声还在。

冬暖故嘴角的弧度在放大,拉着柳清跨进了门槛。

柳清的嬷嬷担心她家小姐,也连忙跟了上来,那些受了大管事吩咐的家丁婢子不敢离冬暖故太远,硬着头皮也进了屋。

进了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只见柳清的神情惊骇到了极点,继而是一声极致的尖叫,使劲全部的力气甩开冬暖故钳制着她的手,冲到门边,扶着门框躬下腰呕吐了起来!

婢子们捂住自己的眼睛连忙背过身去,连脖子都是通红的,心跳得厉害,便是连上了年纪的嬷嬷都红透了脸,不敢多看屋内情形一眼而跑到了柳清身边扶住她,家丁们则是目瞪口呆地盯着屋里的人,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像女人们一样慌乱地背过身去,而是恨不得多看几眼。

当然,除了冬暖故。

冬暖故依旧是方才在门外的神情,面上不见羞愧也不见惊诧,只是眼睛微眯,嘴角的弧度高扬,笑道:“呵……瞧我看到了什么?”柳清的神情惊骇到了极点,继而是一声极致的尖叫,使劲全部的力气甩开冬暖故钳制着她的手,冲到门边,扶着门框躬下腰呕吐了起来!

冬暖故依旧是方才在门外的神情,面上不见羞愧也不见惊诧,只是眼睛微眯,嘴角的弧度高扬,笑道:“呵……瞧我看到了什么?”

屋里,的确如冬暖故所说,不止一个男人。

只见其中一个男人坐在太师椅上,背斜靠在椅背上,他的身前跪着一名身材曼妙腰肢盈盈一握的女子。

还有一个男人,跪在女子后边。

如此这般,本已足够令人面红耳赤,更为主要的是,他们三人的身上,均是一丝不挂!

因着是白日,又因为他们均是侧面对着众人的方向,是以能让人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坐在太师椅上的是司空明,跪在他面前的是柳漪,还有一人则是……李一。

只见柳漪本该白嫩的身体上满是一块青斑一块紫斑,显得有些诡异,司空明腿上有一道道腥红的血印,看得出是被指甲抠划而致,李一的呼吸声很重,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有一条条被鞭笞过后留下的痕迹,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还是血淋淋的伤口,混着汗水,一条条血水流了满背。

三人的身子是绯红的,脸色却都是发白的。

因着这忽然闯进屋子里的人,让原本都在动作着的三人刹那之间僵在了那儿,连反应都还未来得及反应,均震惊地看着闯进屋里的众人。

冬暖故的轻笑声让李一率先从柳漪背上滚下来,连滚带爬地爬到床边捡起自己的衣裳套到身上,柳漪则是被司空明揪着头发用力甩到地上,随之只见他慌忙抓过搭在椅把上的长袍盖住他的下身,张嘴就想要如以往一样大骂,然在看到冬暖故时竟不由自主地浑身一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如何都喷不出来,好似他看见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可怕的妖女,会毁了他的全部的妖女!

没有人出声,柳清还在呕吐,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她却还是在干呕,整间屋子只听得她的干呕声在回荡。

柳漪被司空明扔到地上后只见她努力撑着双手想要拿过她那被扔在地上的衣裳来披到身上,奈何无论她如何努力,似乎她都没有这个力气一般,莫说站起身,便是动上一动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

冬暖故在这时抬起脚步,慢慢走向柳漪,站在她与司空明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赤身*的柳漪,而后伸出脚,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面向着自己。

在看到柳漪的脸时,冬暖故眸中笑意变得阴森。

只见此时的柳漪双唇厚厚地往外翻着,红肿得似乎连合都合不上,嘴角还挂着血丝,面色蜡黄,双颊微微往里凹陷,下巴瘦削得厉害,眼眶放大,下眼睑上的乌青一层又一层,浓得不能再弄,长发毛糙,胡乱地垂在身上,两边脸颊上都有清晰的巴掌印,身前背后满是被掐打而留下的淤痕,哪里还有一丝往日里的翩翩仙子气,可见她虽没有受通奸之罪行,却也不见得比那受刑要好上多少。

这些日子里,司空明不分早晚地蹂躏着柳漪,此时的柳漪已被司空明蹂躏得不成人形没了气力,眼见着她最恨的冬暖故就在眼前却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只能腥红了双眼恶毒地瞪着冬暖故,朝冬暖故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冬暖故微微收脚,避开了柳漪啐来的那口唾沫,也因为她突然收回脚,那被她用脚尖勾着的柳漪的下巴狠狠撞到了地上,撞出一声闷响。

“小王妃,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要与李一通奸意欲合谋害死小王爷呢?”冬暖故俯视着自己脚跟前的柳漪,依旧在轻笑,微微一个转眸,看向还坐在太师椅上未曾动过身的司空明,笑吟吟道,“小王爷,你那玩意儿已经废了,就算是你一次性吃下十颗大补丸,换一百个女人来,也注定了你这辈子只能是一个太监。”

“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冬暖故虽是笑着,却字字如刀,每一个字都能将一个男人的颜面一刀刀削落到地,更何况还是羿王府的小王爷。

而冬暖故这句话一出,随她而来的众人都震惊了,家丁们下意识地去看司空明被袍子遮盖下的胯部,惊骇之中更添惊骇。

小王爷,他他他,没了男人的命根!?

“你——”事实被人好不忌讳地说出口,司空明的心如被人狠狠地捅了无数刀子,让他一时气得气血上涌,竟是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啧啧,小王爷这是怎么了?我说的不过是事实,小王爷接受不了了?”冬暖故的轻笑声此刻让屋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可怕,因为他们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能面对这样的情形是面不改色,更从没在哪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一股如刃般可怕的气息。

“其实我只是想夸赞小王爷,赞小王爷这个丈夫当得可真是好,在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手下通奸之后还能如此细心地调教妻子到了军中如何好好地侍奉那些饥渴的军人。”冬暖故并未打算就此放过柳漪,她从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恨能助人成魔,柳漪已恨她入骨,今日若是放了柳漪,不论柳漪有没有这个本事成魔,她都不会给自己的留下树敌的这么一个可能。

她说过,没有触犯到她底线的,她可以忍也可以不在意,而柳漪已经大胆得想取她的性命,那就怨不得她心狠手辣。

至于司空明,一个虚有其表的废物而已,留着他比取了他的性命能更让他痛苦,一个男人没有什么比他们传宗接代的玩意儿重要,死多简单,她就是要让司空明痛苦耻辱地活着,这是作为他欺辱司季夏的代价。

至于余氏,有什么比她看着她这个宝贝儿子痛苦而更痛苦的事情?司空明是她在这个羿王府里的王牌,没了司空明就等于没了羿王爷的偏爱,她这个王府女主人的位置又能坐多久?无需她再出手,单就羿王爷的姬妾就能玩死她。

更何况,余氏母子能得到羿王爷的偏爱又能有多少,若羿王爷真的偏爱他们母子的话,又岂会对司空明的伤不闻不问,若他当真宠爱余氏的话,又怎会将她禁足?

其实他们自己最清楚自己在羿王爷心中的分量。

“冬暖故你敢!?”柳漪被司空明蹂躏了这些日子,她似乎对她的身子被人看去已经麻木,此刻努力坐起身时不是去拿衣裳来穿上,而是作势就要往冬暖故扑去,狰狞的模样好似要将冬暖故撕碎一般。

这一回,冬暖故没有避让,就任柳漪这么狠狠掐上自己的脖子,只见狰狞的恨意在柳漪的瞳眸里放大,听她尖声道:“冬暖故,上一次在寂药你惩办不了我,这一次也一样!”

“呵呵……是么?”就算被柳漪紧紧掐住了脖子,掐得就快无法呼吸,冬暖故却还是在笑,面上不见丝毫惊恐的神色,反是见她飞快地抬起右手,移到柳漪面前,只见她指尖有细白的银光伴着她的动作在柳漪的左脸颊上迅速晃过。

刹那之后,只见柳漪忽地松开冬暖故的脖子,转为抬手去抚向自己的左脸颊。

“啊——”柳漪嘶喊出声,指尖颤抖地碰着自己的左脸颊,她只觉自己的左脸颊疼得像是烧起来了一般,指尖一碰上,便沾了满指尖的血水,这使得她的声音更尖锐了,“冬暖故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是刻字了,小王妃不是不相信我会拿你怎么样么?”冬暖故扔掉手中的银针,从腰间抽出帕子来回擦拭着自己的脖子,边擦边看向已经停止呕吐背靠着门扉的柳清,向她招招手道,“四小姐过来告诉小王妃,我做了什么,看清楚了回去好告诉左相大人。”

至始至终,冬暖故都与左相府撇清了关系。

柳清看着昔日美貌如花此刻枯瘦蜡黄的柳漪,并未移步,而是紧紧抓着她身旁嬷嬷的手,惊骇地看着柳漪淌着血的左脸,抖着声音道:“淫……**!?”

冬暖故在柳漪脸上的刻的字,正是“**”二字。

而柳清这两个字一出口,所有人再次震愕,谁都没有想到,冬暖故竟当场就给柳漪施了黥刑!

柳漪捂着自己的脸,身体猛地摇了摇,只听冬暖故的含着笑的声音又在冷冷响起了,“来人啊,给小王妃穿衣,将她送走,羿王府可不留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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