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离家求学了，所以我在想什么时候告诉娘这件事。”
“考进士？”沈茜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刹那又想起了当年的僧道批命。
此女命贵，顺风顺水，人上之人，最能旺夫，一品诰命……
一品诰命，相公就应该也是一品大员了。
沈茜如是一想，便毫不犹豫地点了头，“那相公就去考吧。”
“茜娘当真这么觉得？”韩奇却好像有点惊讶，“我还以为茜娘会阻止我。”
“为何要阻止？这是好事啊。”沈茜倒是笑了，“我可还觉得，以相公的才学，区区秀才仍算是委屈了呢。”
她说这话倒也不全是因为那批命，一方面相公自己已经十分努力了，只一个秀才还是太浅了；另一方面，她之前就靠着七彩空间帮相公找到了《应明经举》，说不定之后还能帮上相公许多呢。
所以，她才如此笃定。
韩奇并不知道她的底气来自哪里，却深深觉出了茜娘对他无比的信任，心中又是狠狠一动。
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想问的话题是什么：“那茜娘觉得，我什么时候跟娘说比较合适？”
“我本来是打算马上就说的。”说到这里，韩奇神色难得地一忧郁，“但今日去县衙时候有同窗来带话了，说是秀才要统一去县学读书，就是这几日开学。我才有点担心的。”
“这倒也是。”沈茜也沉思起来，“昨日才结了宴席，今日就说又要离家，难免娘会不开心。”
“可不是？”韩奇伸手环住她，又是一叹，“可是男子汉志存高远，本就该争分夺秒地努力，而不是耽于暂时的胜利不思进取。”
“相公说得有理，学问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沈茜也点了点头。
“是啊。”韩奇眉头这才放松了几分，“所以我才想着同你商量商量，要走的话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
“这倒也是。”沈茜叹了一声，安抚地拍了拍韩奇的肩：“那不然，等明儿爹娘起了便问问他们吧。”
……
“马上要走？”
一大早就听到韩奇如此的问话，王氏好险没惊得坐到地上去。
韩老汉因为一贯的木讷倒是没惊呼或者怎么样，但看神色明显也是不赞同的。
“这不是才回来怎么又要走？”韩英这会儿也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听到这话，难得也没嘲讽或是如何，而是认真问了一句。
“学堂那边的先生说了，眼前才结了院试，东西都还大概记得，这会儿去准备乡试比较顺利。”
韩奇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将眼神放在了王氏那边。
“马上就要走啊……”王氏若有所思地沉吟一声，却并没有马上开始赞同，“是不是急了些？”
“这时日都是老前辈们定下来的，并不算急啊。”
韩奇下意识想到的就是考试的时间，沈茜却感觉出了王氏的话外之音，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韩奇。
果然，王氏的下一句就走向了韩奇沈茜最担心的方向：
“不然，你先等等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