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忙问父亲:
“爹,娘在哪里?”
“我当时预料此非凡祸变,并不是简单奸谋那样易制,便提前把她送出,由心腹精锐护送回温县。”
司马师舒了一口气,心道父亲果然思无遗漏。
“不过……我本叫昭儿和你娘一起走,但他非要留下参事,我拗不过他,就答应了。结果后来在变乱中……似是被妖人掠走,现在都还无踪迹,我在派人全力搜寻。”
说到这,司马懿脸上蒙上阴霾,那里面晦藏的杀气,令人胆寒。
子元才一下想起弟弟这茬儿,便把阿瑜在血城中,召鲤王护走子上的经过,告知了父亲。
“啊……那敢情好。说来,你这又一个媳妇,是泰山羊家的人?”
“是。”
“和如儿见过了吗?相互处得如何?”
子元只得说她们相识不久,就目前看来,还挺和睦对眼的。
司马懿点点头,表示相信他自己能处理好,便没再多言。
“她正在更服,打理完毕后就来见爹。”
过了一会,侍女便过来通禀,二少夫人请见老爷。
按时间,阿瑜入门在如娘之后,所以虽年纪比如娘大点,家人们还是按规矩,以昌如为大、羊徽瑜为二。
司马师过去,引阿瑜进来。府内刚知道她的存在,只得先换了家人给如娘准备的衣服,一身象牙白间淡蓝襦裙,倒也合身。
她以新妇之礼梳扮妥当,素丽端庄,款款行进来对司马懿施拜礼。
父亲看着她,表情安沉,最后嘴角微有笑意,过来扶起她,唤其入座。
“久闻令尊大名,今见瑜儿,果为大家闺秀。现国家多事之秋,待得定安之际,我必亲备聘去访上党,明正以足礼数。”
阿瑜的父亲羊衜,现时任上党太守,颇有名望。
“瑜儿恩谢公爹了。”她起身再礼。
司马师看着她现在温婉淑仪的样子,和那驰骋江湖妖境的灵狐侠女,判若两人。
不久如娘端着换好新茶的饮具进来,一家四口淡品清聊,一时和洽融融。
半晌之后,天色就已夜垂,司马懿对司马师道:
“子元,谋变刚定,为父实在疲累,仆下应已给你们备好侧院,你也带着如儿瑜儿去歇息吧。”
三人忙起身谢退,司马师出去唤来仆婢,准备为父亲去甲更衣沐浴。
安排妥当后,他和两娘子进到右首院房,仆人们点上了明红灯笼,映得院间花草一层喜朦之色。
他身上的染血磨损衣甲一直未解,一场血城之变下来他也是力疲神乏,就想现在好好泡浴舒缓。
忽听得背后喳喳细语,扭过头来,就见她们两个交耳而谈、面带赧红,然后两双美目盯着自己带笑。
“怎么?”
他心中一荡,带着好奇兴致,也咧嘴一乐。
阿瑜抿抿嘴,嬉笑着到他身边,鼻翼轻颤,在灯笼暖光下照得如斯娇怜。
……没想到,她也可以这般柔俏可人。
“郎君呐,我和如妹说,本想一起服侍你沐浴,但想了想,你表现还够不上这齐人福趣。”
她的狐媚眼里,满是狡黠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