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瑾一路飞奔地回到了家,扶着门框喘了几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的短褐,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大门。
“娘,我回来了。”邹瑾敞声喊道。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话。
邹瑾有些奇怪,母亲裹着小脚,走路不太方便,所以很少会出门,一般都是在家里收拾家务。
邹瑾有弟兄三人,大哥邹平为人能说会道,前年已经成亲,娶得是镇上豆腐铺李家的独女,现在小两口都住在镇上。
邹父有很好的的木工手艺,便在镇上开了个家具铺子,专卖自己做的有些小家具,邹平就是在镇上管理这个家具铺子的。
邹瑾没有哥哥头脑灵活,就跟着父亲学习了木匠手艺,目前还没有出师,只能跟着邹父打打下手。
家具店里都是卖一些桌椅板凳之类的小件的家具,像是床榻和柜子之类的大件,是需要定做的。
若有人定做大件的,邹平就会通知邹父一声,邹父会带着邹瑾一起去主家丈量尺寸,或是他们包工包料在自己家里做;或是主家自己出木料,邹家父子只负责出工在主家家里现场做,这样的话,主家会管一顿中饭。
最小的邹安才刚刚六七岁,正是讨狗嫌的年龄,邹父做主让他去邻村大坡寨的一家私塾里读书,下学回来也是放下书就跑出去找同龄人疯玩,白日的时候基本是看不到人影的。
邹瑾去厨房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人,灶膛里的灰都是凉的。他有些奇怪,平常的这个时候,母亲都是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们了,可今天,却还是冷锅冷灶的。
“娘?你在家吗?”虽是这样问着,邹瑾心里清楚,他母亲肯定是在家的,因为母亲一向谨慎惯了的,若是出门的话,一定会锁门的,可刚刚他进来的时候,门跟往常一样,一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