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林小曼打招呼,订货完全没有问题,她带着牛秀兰过去,无非是和齐明书再混个脸熟罢了。
然后中午在家附近吃的饭,高建军也回来了,吃完饭将高妈一行人送上车,林小曼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一口气松到一半,她就看到高建军也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不由失笑,看来人来多了高建军也觉得挺有压力。
她并不知道,不是因为人太多他有压力,而是高妈又给他施加压力了。
无非就是他们已经检查没有毛病,那么接下来这一年,他也不要光顾着工作,小曼也不要老想着挣钱,他们现在该努力要个孩子了。
高建军不愿意给她带来负担,所以把这话隐瞒了下来。
不过,林小曼现在忙得很,也顾不上多想。高妈她们一走,她就赶紧去装修的店里和新家,装修这事,你不可能完全放手不管。
紧接着,林大魁夫妻来了。
他们是准备在市里呆两天,就直接去边境市的。
大魁给她带了些点心,“这是妈给你拿的,你们搬家也没吱一声,我还能帮你们帮帮忙。”
林小曼一边吃点心一边说:“也不算搬家,等我那边新房装修完,才算正式搬家。”
马俊秀在屋里转了一圈,有些夸张的摸着后腰,伸出一只手,像老佛爷似的,“大魁,来扶我一把,我坐不下。”
林小曼听着这撒娇的声音有些夸张的抖了一下身子,大魁扶着妻子会下,再看向她时,她已经恢复正常,面含微笑的看着他们。
林小曼没怀过孕,不过她觉得,马俊秀的肚子还没大到自己坐不下的地步,五个月左右,至于吗?
不过,这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闲得慌才会说这些,这不是挑拔人家夫妻关系嘛!
大魁两口子过得好,林父林母也省心。
当天晚上,高建军单位有事,没有回来陪大魁夫妻吃饭,大魁倒没说什么,马俊秀却有些不高兴的说:“妹夫真是当官了,就这么忙啊,连你哥来了他都回不来吃饭。”
林小曼表情平静的解释道:“他单位忙。”
马俊秀说:“所以说啊他当官了,要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忙过。”
这话听着挺不舒服的,但她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现在说话就是这么不过脑子,林小曼也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反正他们也住不了两天。
大魁来市里也是为了订货来的。“我没想到你家那个小叔子媳妇能这么早过来,还忽悠上了你老婆婆。她回去到处宣扬,说是订了多少多少钱的货,我看他们这回干的可挺大。”
好几万块钱的货呢,能把村子里的房子都买下来,能不大吗?
“小曼,我想订一万的,能不能出来货了?”这出货也得有个先后顺序,拿到货晚,就少跑国外几趟,就少挣钱,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你要一万的?”林小曼摇了摇头,“之前你没说,我帮建设他们订的时候,顺便就帮你订了八千的,你看行不行?”
“八千也行,不差那二千块钱。”
马俊秀抚着肚子,笑着插言道:“我们本来没想订那么多,这次出来,咱爸给了二千块钱,说是给我肚子里的儿子的,我们就凑了一万。”
林小曼微微撇了撇嘴,不用解释,我又不问你们借钱,还“凑”?你要不把钱借给你娘家,这钱根本不用凑。
接着,马俊秀又说:“咱爸妈说了,没钱他们再帮着想办法,实在不行问你借点,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咱老林家的金孙,以后老林家的钱都是他的,你是他小姑,能帮肯定会帮一把的。我们就厚着脸皮住过来了。”
林小曼不知道这些话,林父和林母是真说过还是假说话,但农村人重视男孩,也有可能他们流露过这个意思。
她只是笑笑,没说话,她又没惦记着那点钱,给谁她都没意见。
马俊秀进屋了,林大魁才小声跟她说:“你嫂子自打有了这个,人家说是个男孩,她就狂得没边了,你别搭理她。”
林小曼笑道:“没事,她就是说几句,又不是说我,不疼不痒的。”
再说,马俊秀虽然张扬,但却没有占她什么便宜,不过是说话处处显摆她的重要,不,确切的说,是显摆她肚子里孩子的重要性。
“对了,”大魁想起了件事,“咱妈想让大舅家表哥跟着我去倒包,她已经给表哥写过信了,估计那边过些日子就能过来。你看看,要是不难,就给排上,不超过五千的货,我们两个到时候分。”
林母和林大舅家离得远,之前林家日子不好过,林母跟娘家联系不亲密,这些年,日了好了,才渐渐联系多起来。大魁跟着母亲回去过一次,不过林小曼和大舅家不熟悉。
“行,要不着急慢慢排这个没问题。”其实齐明书那边给谁都是卖,但不光她有亲戚朋友,人家照样也有自己的关系。
林小曼问:“大舅家这个表哥你熟悉吗?”
“见过一面,挺老实的一个人,能干,话不多。”林小曼觉得,很多农村家里的顶梁柱都是这样的形象。
说了会话,屋里传来嫂子打呼噜的声音,林大魁鬼鬼祟祟的过去门缝里看了一眼,这才拉着小曼进了厨房,小声说:“小曼啊,哥求你件事呗?”
林小曼斜着他,看他这鬼祟样就不是什么好事。她不吭声,就那么看着大魁,把他看的心虚不已。“那啥,真的就是纯帮个忙,没有别的事,真的……”
那声音在她冷然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林小曼淡淡道:“我可跟你说林大魁,咱们家是从穷日子过过来的,可不兴搞那套有钱了就学坏的把戏。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还能干成什么大事?要知道,当初肯跟你过日子的,不是别人,而是我嫂子。”
她的话意味深长,让大魁又气又急,“你看看你,我说了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你怎么知道是跟女人有关的?”
林小曼哼了一声,就你那熊样,干点坏事,一脸的心虚都在脸上写着呢,我能猜不出来?
最主要的是,年前房玉玲不是回家了嘛,以那个女人的不安分,她要是什么都不做才怪呢!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林大魁,怎么吃一百个豆就不觉腥呢?
林大魁心虚的解释道:“不是,不是女人,唉呀,是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越说越乱,林小曼不耐烦的打断她:“说吧,房玉玲又求你什么事了?”
林大魁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上上不来,下下不去,过了好几秒才嘟囔说:“你瞅瞅你能耐的,建军当警察,你都能当神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