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人一爪便抓向了唐婉儿,唐无天,唐焕清,唐焕言不由面色大变。
正在这时,自房顶一寒光一闪而逝,不偏不移正好扎入了那唐门弟子胸口,拖着他将之牢牢钉在了身后墙壁上。
突然而至的异状让场中众人都不由呆了呆,大多数人皆长长松了口气。
青衫儒生却一下子面色难看非常。
冷霜寒自窗户一跃而入,将自己的长剑在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唐门弟子’身上擦了擦,随即长剑入鞘,冷冷道:“你既有了这一系列布置,想必已派了人在唐家堡各处搜寻,又何必在这里咄咄逼人?”
她一双清冷眸子直视青衫儒生,“杨敬山,你在拖延时间?是等我等毒发,还是等潜入唐门的那些人的好消息?”
众人纷纷一惊,皆开始检查自身。
这不检查不要紧,一检查才发现,他们竟不知何时即使全力催动真气,也不过能调动体内最多四成真气了。不由皆面色难看至极,自己竟不知不觉被人下了毒。
众人连忙相互凑近,一面提防杨敬山一面开始运功逼毒。
唐无天面色阴沉,看着杨敬山一字一顿道:“这应该是‘溃气散’,其内还掺杂了曼陀罗花。但‘溃气散’是唐门秘药,你们是从何处得来?而且同时让这么多人无声无息中毒,似乎也不是你们能办到的。”
杨敬山却不理会唐无天的发问,只面色凝重看着冷霜寒。自二十年前父亲下落全无,自己便一直隐姓埋名,竟不想今日被这女子一下子道破了身份。
“怎么?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你身份?”冷霜寒玩味勾起嘴角,“你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杨氏,我若不知晓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
她这番话自然不只是为了气杨敬山,而是确确实实知道。
杨敬山之前所用轻功名为‘风沙迷踪步’,是白杨盟还为分裂前两大盟主共创出的身法。
只是自从五十多年前杨氏一脉叛出白杨盟,这身法便在江湖上几乎绝迹了,据江湖流传只有当天白杨盟盟主白无天得此真传。
冷霜寒自然不曾见过此身法,但萧风在这些年给几个年轻人看了不少江湖上几近失传的功法秘典,恰好也同他们提及过这种身法的一些特征,所以冷霜寒一见到杨敬山使用这种身法自然而然便认了出来。而白无天如今已过而立,自然不可能是来人,又见过楼里不少记载江湖之事的秘典,她便一下子确定了来人身份。
杨敬山脸色数度变换,忽然又放肆大笑,“倒是我小瞧了飘缈使,既如此想必唐老门主的问题,晨霜使也是知道的了?”
“呵,我们飘缈楼看都不会看的小把戏也值得在这儿显摆?”冷霜寒嗤笑了声。
“哦?”杨敬山眸子一亮,他对飘缈楼本就好奇,如今只见一飘缈使便已让他知晓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自然兴趣大增,“那就请了。”
冷霜寒有意拖延时间让众人运功逼毒自然不介意多解释两句,“我们这么多人,若酒菜有问题,不可能没人察觉不出异常来,所以你不会是在酒菜中下药。而曼陀罗花与溃气散虽皆无色无味,却均可以气体使人中毒,这便是你的机会。”
冷霜寒微微眯眼打量了下屋内,平静道:“若我猜的没错,你用的便该是这些红烛吧。将药粉混在红烛之间,药效便可随红烛燃烧扩散到内堂各个角落,这样我们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