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陈新眼睛一亮，立马抛下任助理，快步上前，闪闪发光的眼睛正对着何老师，他伸出手，期待地看着何老师，“老师，我的手机呢？”
黑发黑眸的少年精神奕奕，刚苏醒的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样，期待地看着人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能够拒绝。
不，不是那种看孩子可爱或者看人漂亮所以不忍拒绝的感觉，那种感觉说到底只是居高临下的施舍和敷衍。
而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看着你，向你提出要求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不能拒绝，一旦想拒绝，就会有种做错事情的恐慌感，就像是王者向臣民发号施令，根本不容臣民拒绝，所有人都必须执行王者所言。
王者？我在想什么呀，怎么可能，这是错觉吧……
然而，何明看着陈新的眼睛，右手却不由自主地将裤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陈新一把抢了过去，喜滋滋地回到座位上就开始玩手机。
何明的笑容有些勉强了，不是因为陈新拿了就跑的行为，而是自己刚刚不受控制的动作，怎么回事？为什么……
男人情绪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学生，真的是因为你吗？这样的变化是因为梦境？还是因为什么？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清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了。
陈新完全不知道何老师复杂的心情，感觉到何老师一直看着自己，他只以为他是不赞同自己现在玩手机。
想到以往耳边的连绵不绝的念叨，少年讪讪地放下手机，他坐正身体，打开饭盒，拿起筷子，一幅认真吃饭的模样。
看着陈新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何明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他抿了一下唇，掩去心里复杂的心绪，也拿着饭盒走过去一起吃了起来。
吃完饭，何明的心情也收拾好了，等几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休息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跟在陈新身边的黑猫，“这是？”
“这是黑羽，我的宠物！”
陈新捧着黑猫，笑眯眯地道，说着，他还指着何明，向黑羽介绍，“黑羽，这是何老师，一位我很尊敬的老师，你不能调皮哦。”
他还没忘记刚刚任助理恐惧的样子呢，在他的感觉中，何老师和任助理实力差不多，任助理被欺负无所谓，何老师就不行了。
听明白主人的意思，黑羽很乖巧地喵了一声打招呼，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清澈见底，完全不见一点阴霾，更没有什么深邃的漩涡了。
——猫是很可爱，可这只猫哪来的？
“……你好，黑羽。”
看到陈新开心骄傲的笑脸，何明最终还是选择把疑惑放进了心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陈新既然不说，那他也不会过问。
就像相处这么多年来，陈新都没有问过何明的过去，何明也不会探究陈新想要隐藏的秘密，这适当的距离，或许是这两个人这么多年来不仅相处得很好，还越来越亲密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