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见此,只是默默退下,剩下的事情已于他无关,他所要做的就是帮助姒清操练兵马,保护姒清,守卫大宋。仅此而已。
过了许久,姒清才睁眼,朝着窗外看去,大宋街市热闹非凡,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就如同黄粱一梦,很快就过去了,只有那关于苏城的所作所为会作为百姓饭后的谈资,难以散去……
因着苏城被带走,街上那些个担忧被苏城觊觎的未出阁少女也都着上自己喜爱的红妆,在家中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还有三三两两的孩子在街上追逐打闹,老母慈祥的笑着坐在摊位上织着孩子们的衣裳,一面吆喝着。
这就是我大宋的子民,她希望阿展能像父皇一样,仁治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她不希望有一天会拔起尚方宝剑和自己的亲人相对。
自来到这里,姒清就有个远大的目标:将皇室的权柄仅仅把握在皇家人身上,圆历代先祖一统天下之念,拔除所有威胁,给阿展一个平静的朝廷的同时,教会他一切为帝之理。结束这一切后,自己安心在自己的府邸享福,坐拥天下美男便可。
但。给她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阿展按照平常的速度成长,需要十几年,大魏顶多五年就会将他们的野心昭示天下。现如今,必须尽快实现这一切。当然,代价也就支付的更多......可那又有何惧之有?
......
“这个逆子!”苏焕一回府上就听闻了苏城当街闹事,草芥人命,强抢民女之事,偏偏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气的直接就将他面前最心爱的花瓶砸在地上,上好的青花瓷在地上碎成了四分五裂,正好砸在刚刚进来一身华美衣裳,扭着细腰手里踌躇的缠着手帕的雍容美妇脚边。
美妇见此心头一跳,吓得不轻。
“夫君,您这是怎么了?”美妇绕过那青花瓷的碎片,贤惠的走至苏焕身边,正打算替苏焕揉肩,只闻“啪”的一声。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打蒙了。
“啊!”美妇轻叫一声,被打倒在地,原本雍容的发鬓也有些凌乱,苏焕直指着地上的美妇,脸上尽是怒容,“陈苏杭!你是怎么管教你儿子的?啊!”
陈氏苏杭,是国公府老夫人的侄女,本是苏焕的小妾,因原配死后又孕育了二子和一女,故而被老夫人抬上来做了正房。
陈氏委屈的捂着脸,眸中充满了泪水,似是随时都会滑落,一脸我见犹怜的模样。“夫君,您为何突然打妾身,妾身的城儿素来就乖巧,是发生了什么吗?”
“乖巧?”苏焕怒极反笑,“乖巧的人会当街强抢民女?会当街理直气壮的视人命如粪土?会当街辱骂国师?他可真是好样的!要不是今日之事闹的这么大!本国公还不知道自己居然生出了个,如此的孽障,明儿个早朝,御史台那群老古董不得戳着本国公的脊梁骂个彻底!”
陈氏不懂朝堂上的什么弯弯肠子,只晓得这次的事态或许严重了些,但到底对于他那儿子的所作所为也有些心虚,她嗫嚅的开口:“夫君何不找人将这事情压一压,您是国公爷,威望在那里......”
“愚妇!你懂什么!现如今满大街上的人都在议论此事,怎么压?难不成要本国公让人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威胁他们闭嘴不成?”苏焕坐在主位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当初,就不应该把那逆子放在你身边,慈母多败儿果真是如此!”
见苏焕如此动怒,陈氏也不敢起身,只是在那里抽噎着。
“夫君,您也别动怒了,没准是外面那群愚民在那里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城儿什么性子,母亲和您都很清楚,等城儿回来后再好好的问清楚......”陈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