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安想到这里,沉稳地说道:“想不到子聪散人的弟子居然如此年轻,真是青年才俊。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识得懿宁的身份?”
孟懿宁也不解的看着他,顺手倒了三杯清茶。
茶水倒影着三人的影子,波纹缕缕。窗外清风拂过,乌鸦啼叫。
“白姑娘的父亲白衍,是老师的师弟。”
孟懿宁一晃神,“怎么我不知?”
“大约是三四十年前,张道人别凤灵山而去,白衍与老师起过一次激烈的争执。”乐溯手扶着雕花窗框上,叹了口气,娓娓道来的这一切。
白衍与子聪师出同门,子聪说另一师兄已拜燕戎之相,此人好名利多计谋,你和他同朝,他未必容得下你。白衍说,自己是燕戎人,本来就是为了富强自己国家而苦学。别人好名利,我让他便是。子聪无论如何阻拦,白衍豪情壮志,去意已决。
临走前,子聪送给他了一把蛇柄贴身短剑。
孟懿宁低头抚摸着手中的短剑,心中尽是难过。
“我本是孤儿,被师父收养,就生活在山庄之中。师父在灵凤阁独自闭关修行,但是嘱咐我若是天色异变,一定要鸣钟叫他。”
那一天,黑雾滚滚,如同阴曹地府有阴兵过境。天上闪电似乎把大地劈得四分五裂,乌云象一条条巨蟒往燕戎都城上游动汇去。
乐毅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猛击铜钟。
子聪师父出阁见到黑云滚滚如此诡异的景象,连说“糟了。”
喊着乐毅备马下山。
八匹骏马奔腾,日夜不歇,日行两百里。
三天,赶到白府之时,空气中已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白衍的一手持着三尺青剑,另一首还紧握着那把贴身匕首。乐毅和师父在漆黑的夜色中翻遍了横七竖八大大小小的尸体,只发现白熙宁胸口还热。她的双腿埋在雪中,已经僵硬,气息比小鸟还要微弱。
回到山庄,采来各种仙草细心调养白熙宁,并教她诸子百家。
乐毅看着顾子安,饶有兴致的笑起来:“半年前我离开山庄,师父第一句告诉我白家小女在西面繁华之地,而第二句则是……”乐毅看了顾子安一眼。
顾子安面不改色。
突然乐毅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说:“顾世子,白姑娘,秉师父之命,我来互送你们回国”
孟懿宁袖子挡着脸,喜极而泣。
顾子安连忙扶起乐毅,嘴角多了一抹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