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转烛着实满腹疑惑。
虽对自家主子宋澄的这位皇弟,不甚了解,此次行动,也必要听命于他,但于他内心,宋凛虽贵为皇子,却也与他相差无多。
干的都是为大皇子效犬马之劳的“行当”不说,就连拳脚功夫,亦难分高下……
只叹他时运不济,未能投身帝王之家。
然此案为由,与宋凛一同查探、潜伏,几乎朝夕相处的数日以来,这三皇子的言行举止、所思所虑,竟无一不令他茫然费解。
尤其今夜,身为皇子,亲自送一女子回府便是怪异。
后又上山入洞,一旁十余名心智周全的成年男子他不问询,偏生挑出一个胸中无数、不明所以的小娃打听情况,岂不是缘木希鱼、治丝益棼?
若非别有深意,便是愚不可及。
支转烛本想直接问个明白,却碍于情面,不好让人难堪,遂选择了闭口不言。
但他的双眼,却不由自主要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对支转烛充满探寻、茫然匪夷的目光,宋凛自然有所察觉。
可他并不理会。
于他而言,当务之急是尽快处理余下诸事,以免误了回宫的时辰。
行至那方秃地,董合他们便将两名乞丐一同压到宋凛跟前,以待指示。
宋凛点头,示意几人各退数步,将两名乞丐围在正中。
众卫领命四散,支转烛则立于宋凛身侧。
沉思片刻,宋凛即走近二人,将方才洞内所言之事简明扼要地再同那年长一些的乞丐说了。
随后便直截了当、不容置喙地吩咐道:
“汝既为首,自当谨记,旁人再若问及,只需言明那苗姓员外庄上景况即可。
至于送子庙外面目全非之人,则不得再提!吾予汝纹银百两,买断此闻,汝回至洞中,便同余众也交代清楚,若有泄露,恨可杀头!
汝可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