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无奈,他一介书生,竟同常伯两个,去帮人扛货做活儿,杨柳也每日都去寻些浣衣缝补的活计,然终归是入不敷出。
且萧进与常伯两个,身子骨都羸弱不堪,没多少日子,也都下不得床,连吃食都费力了。
养活五大一小的重担,全都落在了杨柳一个人身上。
萧进见自己时日无多,方含泪写下这封托孤遗书,望萧远萧立,能帮他将他的孩儿抚养成人。
“杨柳至善至诚,于我们萧家有恩,望弟、妹代为好生照顾。
四平二十八年二月十四,萧进书。”
萧立没能看到最后,双眼早已模糊不清,泪如雨下,是萧远忍着疼痛将余下的部分念与他听的。
兄妹两个,悔恨交加,椎心泣血,然终无济于事。
道术师尊坐于一旁,也不由得叹惋痛惜。
“悲也哀哉!”
但哭至几近昏厥的时候,萧立忽地止了声不哭了。
他大口地喘息平复,以袖反复擦拭眼泪,再将萧进所书之事,看了数遍。
确认自己所想无误之后,即跪于道术腿边,激动不已地开口问道:
“师尊,师尊!大哥……大哥让我们兄妹照顾印泽,还有杨柳,他,他二人现在何处,可是……可是杨柳送这家书来的?!”
道术心中怜悯,将他好生扶起,一边轻掸他膝盖上的灰尘,一边和颜悦色地回他所问。
杨柳果是来了。
自萧进写完家书,她便被“撵”出了荒宅,带着印泽并他几人累死累活积攒下的少得可怜的银钱,跋山涉水,或乞或求,东问西寻,历时将近一月,才找到这阎蜀帮所在。
“不过眼下,那位姑娘,虚弱至极,还伴有高烧,请了大夫来看,好在并无大碍,已喝药睡下,无需太过担心。”
萧立听他此言,顿时心安不少。
“那我小侄印泽呢?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