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凛这衣服,并无泥痕水污,又只是微有湿润,竟不像在外淋了一夜雨的样子。
凑近了细看,发有苔痕,靴底留灰,并持剑的手也不算干净,虎口一道印记蔓延进了掌心……
“可看够了?”
正欲再寻些别的蛛丝马迹,冷不丁被一声质问。
萧立惊了一跳,却面不改色,顿了几息,方应他道:“尚未,请出示你的通关文书!”
宋凛一脸黑线。
仍旧闭了眼小憩,不再搭理。
萧立却不依他,凑近宋凛耳边,两掌一击,生生把人瞌睡给拍没了。
“三爷,该干活儿了!”
他虽是对宋凛说话,人却已经走到了萧远身边。
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直直盯着萧远,同时用脚轻轻推了推他的侧腰。
但萧远睡得沉,普通的方式完全唤他不醒。
看他那副嗜睡的模样,萧立不禁回想起幼时,他们兄妹三人,被萧炎枭逼着卯时即起身念书背诗的情景。
那时候,萧远总也瞌睡连天,哪怕头悬梁锥刺股,他也照睡不误。
久而久之,萧炎枭虽是生气,却也只好视作不见。
又不过几年,萧远便不待家了,出了门学武,一月才回府一次,有时甚至三月不回。
萧远走后,萧炎枭却对他和萧进兄妹俩越发严格。
若有人再犯困,可就不是悬梁刺股能够了事的,必定罚跪一日,背诗抄经,成十上百遍地抄写,若不能完全记住,则再跪一日、两日……
回想起这些,萧立心中一阵不悦,下脚的力度不禁加重了不少。
萧远瞬间惊坐而起,恐慌万分地捂着自己的侧腰,大口喘气。
“万幸万幸,吾肾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