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芹青说得云淡风轻:“只不过,早在十多年前,便转入我手。”
陶梦兰听得双目圆睁,不敢相信,她们这老鸨子居然同钱大爷相识,保不齐还关系匪浅?
惊讶过后,便是无限崇敬。
叶芹青自然没有漏过陶梦兰眼中流转的所有绪,她说这些话,本就为了自夸。
“钱大爷将翠玲楼转手与我,不仅分文不取,还多次给予帮扶,尤其,我早年全然不懂经营,当收的银两收不上来,当省的排场不知节俭,当守的规矩无人在意……
实可谓惨不忍睹,关门闭业不过或早或晚。
好在钱大爷心有挂记,数次派人送来银两,又出谋献策,助我度过难关。
他所做一切,都让人深感其良苦用心、真意实。
但……”
她说着说着,眼神逐渐暗淡,原本的勃勃兴致,也已无影无踪。
讲到最后,甚至苦笑一回,不再言语。
萧立看她若有所失的模样,虽不清楚其中曲折,但也大致推想得出,钱有录与叶芹青之间,必定渊源颇深,只不过,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单看叶芹青面上神色,也知她定是中苦痛——即便曾经沧海,终为过眼烟云,早已无痕无迹。
这便是人世缘,既可厚如深海,又能薄如蝉翼,再密的联系,也抵不过岁月残摧。
到最后,或许连所谓记忆,都片段零星,再也细想不起。
仿佛不曾有过经历,彼此也从未相识……
对于事,萧立未有亲体验,但从他兄嫂以及岳如歌陈永醴、甚至他自与萧平儿之间的主仆之里边,其实也能悟出些门道。
缘来缘去,无可强求。